本是一件特別嚴肅的事情,此時成了鬧劇。
但是蘇流年也曉得,此事必定與花容墨笙脫不了干係,包括那一首《越人歌》,只是那字跡明明就是她的。還有誰能寫出這麼一手被颱風刮過的字?
就是模仿怕也很難吧!
當天晚上,蘇流年又找來了筆墨紙硯,按照上回寫的休書內容重新再寫了一遍,她簽了字,蓋了自己的玉印。
這一回她沒有再偷偷潛入書房,而是在房內靜侯。
他說今晚會來,蘇流年信了。
五天沒有在一起,她不相信他會食言,而且花容墨笙向來不會在這種事情對她食言,向來都是說到做到。
只是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她沒有盼來花容墨笙。
煩躁地在房間裡走了幾圈,看著紅燭燃盡,她又重新點燃了一支。
一直等到快子時的時候,花容墨笙還是沒有回來。
蘇流年有些按捺不住了,想到問琴還在外頭守著,未回房休息,便起身開了門,問道:“王爺呢?”
問琴囁嚅著,似乎不知該不該說,目光躲閃著。
蘇流年見此,又問,“他不再王府?”
問琴搖頭。
“那他在哪兒?”
詭異,這個丫頭向來話最多,今日怎麼一副為難的模樣,不就問下花容墨笙在哪兒罷了。
“這奴婢不曉得!”問琴繼續搖頭。
只是這個時候時候,外頭傳來了丁冬的琴聲,很流暢,如那外頭的月光。
七王府何時大半夜地時候有人閒著沒事幹在彈琴?
好奇心被撩撥起,她覺得今晚沒弄個明白,這覺是睡不著的!
回了房間,將那一紙重新寫好的休書摺好往信封裡一丟,直接揣在了懷裡,她走出了房間,身後的八名白衣衛立即跟上。
問琴心想完了!
立即追了上去,“王妃,這麼晚了,天氣又冷,不如先睡了吧!”
“你在緊張什麼呢?”
她回頭,眸子裡帶著平時所瞧不到的犀利。
問琴越急,她就覺得越是可疑。
這曲調纏綿,琴聲悠揚,可是略顯熟悉。
問琴委屈地立即搖頭,“王妃,奴婢這是為您好呢!此時正值初春,這晚上還下著霜,王妃穿得這般單薄,萬一凍著了,王爺豈不心疼?”
被她這麼一說,蘇流年確實覺得冷,只是她並沒有停下腳步,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她還就不罷休!
那琴聲越來越是纏綿悠揚,很是動聽!
“誰在彈琴?”她問。
偶爾在王府裡也能聽到琴聲,不過一般是在白天,而且琴聲是從溫玉居傳來的,那是畫珧閒著,然而他的琴聲鮮少如此纏綿,而是帶著一股男兒的灑脫。
她雖然與畫珧不對盤,但聽到他悠揚灑脫的琴聲,也不得不承認畫珧的琴技。
可此時這琴聲並非畫珧!
她蘇流年不懂得彈琴,但不代表不懂得聽。
“這”
問琴搖頭。
蘇流年若想去,她一個婢女是阻止不了的。
“你緊張個什麼?”
蘇流年笑著問她,“我不過想看看是誰這麼晚了還在彈琴,擾人清夢的,莫不是王爺吧!”
不過如此纏。綿訴說著思念之苦的曲調,應該是個女人所彈奏的,花容墨笙不至於如此。
他的野心,豈會如此兒女情長?
蘇流年沒再搭理她們,走出了竹笙閣,路過還在修葺的主殿。
月色如水,她朝著琴聲發出的地方走去,琴聲依舊悠揚,幾分哀怨,卻是婉轉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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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篤定那琴聲是從無醉閣樓傳出來的!
難道王府裡來了貴客?
她站在無醉閣樓的樓下,看著燈火通明的二樓,映襯得如同仙境一般,她抬了抬手,示意身後的人不必跟上。
問琴等人便停在了樓下,只是問琴的眼中帶著幾分擔憂。
蘇流年放輕了腳步朝著無醉閣樓的臺階走去,月色迷人,皎潔的光灑了一地,灑在了閣樓上,那叢花開得分外嬌豔,散發出幽雅的清香。
只是剛探出了個頭可見到閣樓處的景色,蘇流年便停住了腳步,連同她的那顆心也定在了那裡,似乎就要停止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