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侍衛提劍,正要揮去一名少年腦袋的時候,一支冷箭飛來,射在了那名侍衛的手上,長箭穿透了他的手臂,疼得那侍衛慘叫出聲。
花容寧瀾陰翳著神色朝著那支長箭射來的方向望去,只見林子裡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走了出來,淺藍色的刺繡長袍。
在看清楚那一張漂亮的臉時,花容寧瀾明顯地目光一亮,甚至是忘記了手臂上的疼,連目光都在瞬間柔和了起來,一掃之前的陰翳。
“阿瑾”
他輕喚出聲,聲音裡帶著迷惑,不論怎麼樣,花容寧瀾也不會想到會是他。
見幾名侍衛揮刀正要砍殺那些奴隸,這回花容寧瀾真正地急了,衝著那些已經揮起了刀就要落下的侍衛大喊,“都給本王住手,誰敢動他們分毫,本王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面對於花容寧瀾的威脅,侍衛們自是一個個都停下了動作,絲毫不敢有任何的違抗。
“花容寧瀾,你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
燕瑾冷冷地看著,目光掃過那些目光驚恐神色慘白的少年與少女,見竟然還有看起來不足十歲的孩童,一個個儘管是衣衫襤褸,可眉目清秀。
甚至已有兩人被一支長箭疊在一起,已經毫無氣息了。他想到當時蘇流年為奴的時候,是不是也曾如此,也曾如此驚惶過,看著那些長箭射死了身旁的人,什麼時候會在自己的胸。膛上插上一箭。
那一種面臨死亡,卻不知何時降臨的滋味,一定很深刻,很難忘,想起還會感到恐慌吧!
而他為此自責,都是他沒有好好保護她才至此的。
花容寧瀾有些委屈,臉色慘白得可以,甚至額頭上沁出了汗珠,一滴滴地滴落。
“你走的時候都不肯說上一聲,我已經已經很久不這麼做了,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歡這樣子,可是”
如果不是覺得心煩,他也不會來這裡的。
“神經病!”
燕瑾罵出了聲。
花容寧瀾不語,只是地看向了自己受傷的左手,上面還插著一根長箭,穿過整個手臂,上面都沁出了血。
未曾受過這樣的傷,那樣的疼意如此清新,疼得他的臉一陣煞白。
“這些人,大爺我全都要了!”
燕瑾冷著神色指向了那些四處逃竄的奴隸,一個個神色驚恐,看到他的時候,對他露出了幾分懇求的目光。
花容寧瀾立即點頭,“今日起,你們都是阿瑾的人!”
想著這話似乎不對,花容寧瀾又道,“今日起,他就是你們的主子!誰敢不服從他,本王要了誰的小命!”
他一向覺得自己的威脅是最有用處的。
燕瑾蹙眉不語,望向了那一群奴隸,平和了些聲音。
“你們都過來吧,今日起,免除奴隸的身份,若願意跟本大爺的,就跟著,不願意的,自可離去!”
林子裡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就這麼相望許久,還是沒有人提出要離去。
過了些時候,這才有人陸續走到燕瑾的面前,跪成了一地,一個個以行動表示願意跟他。
燕瑾笑了,儘管還有幾分冷漠。
“走吧!”
花容寧瀾見他要走,心裡急了,想要起身,卻碰到手臂上還插著的箭疼得差點昏倒過去,深吸了口冷氣,才抱著手臂,哀怨委屈地朝著燕瑾望去。
“我受傷了”
他又不是瞎子,而且那一箭還是他親手射中的。
沒必要要他的小命,所以這一箭,燕瑾射在了花容寧瀾的手臂上,算是給他一點教訓,如此不將人命放在眼裡。
果然是被寵壞的小王爺。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燕瑾再沒有說話,帶著幾十名衣衫襤褸的奴隸離去。
花容寧瀾起身,不甘心地追了幾步。
“你就為了他們而來?”
可他沒有等到燕瑾的回答,就這麼看著燕瑾帶著大批衣衫襤褸的奴隸離去,心頭有些失落,瞥了一眼手臂上的傷,花容寧瀾只覺得迷惘。
若是平常誰敢如此傷他,那早已是千刀萬剮的下場。
可是對於燕瑾,他下不了這個手,之前受的內傷,他都未曾對他怎麼樣,除了心底的幾分埋怨。
這一回被射中的這一箭,他只覺得委屈。
燕瑾明是個男人,而他喜歡的也是他身為阿瑾時候的身份,花容寧瀾真的迷惘了。
身子一歪,他坐於地上,撇著唇,幾分委屈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