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名義上的一場父女關係。可她心裡最清楚不過了,誰也救不了上官浩仁了,除非有奇蹟發生。
上官堇感激地看著馮沐櫻,細長的美目漸漸朦朧起來,她低垂著眼簾輕聲地說道,“櫻姐姐,謝謝你。”馮沐櫻一愣,她的眼眸裡泛著一層水潤,但見她溫和一笑說道,“別說傻話了,快回去告訴大家吧,吳老太君年歲大了,讓她老人家多少安些心吧。”
上官告退離宮,她坐著馬車勁直去了侯爺府。吳老太君一見到上官堇,老淚就落了下來,她顫巍巍地邁向上官堇握住她的手聲淚俱下地說道,“堇丫頭,你救救你爹吧,老身歲數這麼大了,也活夠了,讓老身替浩仁去死吧,這個家不能沒有他啊。”周姨娘也是滿面淚水,臉色憔悴不堪,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只聽她哽咽地說道,“堇兒,老爺現在可還好?他時常會腰痛,不知道那冷冰冰的地方他可受的了?”
上官堇清秀的眉目染上一層傷感,她攙扶著吳老太君又撫慰了周姨娘而後強忍著悲傷說道,“我方才從皇宮過來,現在有一個壞訊息和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們。”吳老太君愕然地看著上官堇,眼眸裡微微帶著一絲希望。
上官堇移開目光,心裡竟然傷感不已。其實,她本就和這個家的任何人沒有關聯。不想到了危難的時刻,她竟然會不自覺和這個家裡的人同呼吸共患難的感覺。她忍著悲傷說道,“壞訊息是爹爹死罪已定。”吳老太君聽罷身子一軟,她後退兩步癱坐在椅子上,老淚不停地掉落下來。周姨娘用手帕捂住嘴巴,強忍著要哭出來的聲音,淚水一下子就溼了手帕。上官堇不忍心再看下去,她繼續說道,“好訊息是我們上官家的人雖然被貶為庶民,可依然可以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羽兒和喬兒若是考上功名將來還是有機會在朝為官。”
這個好訊息多少讓吳老太君有絕處逢生的希望,她老淚眾橫喃喃低語道,“總算是蒼天有眼,我們上官家還沒有死絕啊。”周姨娘早已經泣不成聲,突然一口氣喘不上來暈死過去,大家急忙搶救,侯爺府裡一片慌張。
天色漸晚,上官堇不能在侯爺府久留,她又寬慰了吳老太君幾句話便回王府去了。由於不放心羽兒,她把蓮蘭派回去照顧。自此,蓮蘭便又回到侯爺府當差去了,然而地位份量卻是不同於往日了。
正文 第79章 真情
上官堇由於為侯爺府的事奔波而感到疲憊不堪,當鄒然來王府回報說侯爺府接到聖旨一切正如她前幾天所言那樣,上官堇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了下來。然而,她眼眸裡湧上一層傷感,上官堇的孃家倒了,只怕她日後在王府裡會是寸步難行吧。更令她覺得難過的是,上官家的人以後都是庶民了,只怕她要見羽兒一面都不能了。想到這裡,上官堇對鄒然說道,“鄒管家,你在侯爺府有大半輩子了,今日我們侯爺府落難,您依然不離不棄,我心裡甚是感激。老太君歲數大了,夫人又是女流之輩,羽兒和喬兒還小,許多事要仗著您,您辛苦了。”
鄒然眼眶一紅,他一臉傷感地說道,“王妃說哪裡話。老奴自小就是和老爺一起長大的,早算是上官家的人了,老奴就是撐到最後一口氣也絕然不會不顧老太君和少爺的。倒是王妃您要辛苦得多,以後沒有人再給您撐腰了,您自己要爭氣。”上官堇強忍著心頭的悲傷,她神色憂傷,卻仿若蘭花幽然,又囑咐了幾句話後送走了鄒然。
上官堇朝向東殿走去,迎面走來夏萱濰,但見她眼裡帶著一絲蠻橫,眼角高抬妖媚地說道,“喲,姐姐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上官堇心裡一片反感,她懶得和夏萱濰鬥嘴,於是冷然一笑不打算停留腳步。夏萱濰見上官堇孃家都落難了,而她的孃家好歹還是官宦之家,但上官堇依然冷傲的模樣,眼眸不覺湧上一絲不屑憤然說道,“不知王妃是不能接受家道中落的噩耗還是自欺欺人的緣由,竟淡然得很那。”
跟在上官堇身邊的春湘聽罷,悲痛的臉上湧上憤怒的神色而後忍不住指責道,“放肆。”夏萱濰見一個丫鬟敢如此呵斥她,但見她柳眉倒豎,一臉怒氣地罵道,“你才放肆,一個賤蹄子剛大呼小叫。”上官堇細長的美目一凝,她眼眸裡的冰冷如刀刃鋒利,盯得夏萱濰不覺心裡一哆嗦。突然只聽穿廊的鳥籠裡傳來鸚鵡學舌的聲音,“放肆,放肆。”
上官堇的餘光瞥過鳥籠裡那隻藍色羽毛的鸚鵡,漠然冷笑,“本宮向來最反感唧唧喳喳。春湘,給本宮將那隻饒舌鸚鵡的舌頭剪下來。”春湘一愣,隨即心下明瞭,但見春湘興奮地領命而去,她從小丫鬟手中接過剪刀當著夏萱濰的面將鸚鵡的舌頭剪掉,但見一小截舌頭帶著血跡甩在了夏萱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