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斜斜地靠在床頭,百般無聊的挽著髮絲,把玩著。
“落竹,將書桌上那本書拿來。”
“主子,身體還未好,就不看書了吧,當心累著眼睛。”落雪在一旁勸解道。
“那好吧,外面陽光不錯,搬把椅子去外面,太久沒出去,感覺自己都快黴了”沐晚也不願在這事上多做糾結,看著門外溫暖的陽光,笑了。
“好,奴婢為主子梳妝。”落雪上來,小心的扶起沐晚。
“不用了,就這樣吧,梳妝反倒累。”落雪為沐晚罩上一件白色披風,依言,笑著扶著沐晚向外走去。
早有小太監將美人椅搬了出來,旁邊還搬了張桌子,桌子上放了些珍稀的水果,沐晚躺上,溫暖的陽光暖暖的射在沐晚的身上,沐晚像只小貓咪般眯起雙眼,懶懶的伸個懶腰,慵懶又美麗。落雪在一旁為沐晚打著扇子,微風伴著和煦的陽光,太過舒服的沐晚,不一會便陷入夢鄉。
也不知睡了多久,沐晚恍恍惚惚的醒來,剛睜眼就覺得不對,落雪落竹等人都不見了,頓時皺眉,一轉頭,一抹明黃的衣裳便映入眼簾。卻是謹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伴著沐晚的睡椅。
“皇上。”沐晚想都沒想,就要起身。
謹帝回過頭,他白皙的面板看上去如同雞蛋膜一樣吹彈可破,在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迷人,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刷子,隨著呼吸輕輕的掃過肌膚,黑玉般的眼睛散發著濃濃的暖意,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溫柔如流水,見沐晚醒過來了,也轉過身來,阻止沐晚將要起身的動作:“快躺下,朕只是來你這看看,不想你睡著了,我特意讓她們不吵醒你的。”
沐晚驚訝,眼角看見桌子上的書。
“皇上進屋看書吧,在光下看書對眼睛不好。”沐晚溫柔的勸道,眼角有股說不出的柔情,未施脂粉的臉頰被太陽照的紅彤彤的,在謹帝眼中更添幾分可愛。
“無妨,剛才只是閒來無聊才來看看書,現在你醒了,朕便不看了。”謹帝隨眼瞟了瞟桌上的書,毫不在乎的笑笑。
“這怎麼行,耽誤了皇上,是臣妾的過錯。”沐晚有些歉疚的低下頭,從謹帝那個角度就只能看到那長長的睫毛在默默地顫抖,好不讓人憐惜。
“這又怎麼說是耽誤?晚兒,是不是怪朕前段時間冷落你了。”謹帝為沐晚拂去眼前的劉海,一臉寵溺。
聽到這句溫柔話語的沐晚,倏地抬起頭來,目光澄澈的看著謹帝:“皇上難道不怪罪臣妾,不怨臣妾?終究是臣妾讓皇上失去了一個孩子,臣妾……臣妾……”
“此事已過去多時,朕雖然難過失去了一個孩子,但你也受到了懲罰,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若是兩個月前,皇上如此細聲細語的對沐晚說出這番話,沐晚必定感動得痛哭流涕,但現在她是付安然!不是那個一心繫在謹帝身上的沐晚!
“那日晚上,你額頭為何有一蝴蝶印記?”
你可知,你那一襲白衣,額頭蝴蝶印記,像及了月兒,那天晚上朕都差點看眼花了,恍惚中以為月兒就站在朕的眼前,笑顏如花。
沐晚似乎有些不解,卻還是恭敬的答道:“臣妾在家時就喜歡蝴蝶一類的飾品,那日突發奇想,將蝴蝶印記印在額頭之上,皇上,是臣妾做錯什麼了嗎?”沐晚語氣異常小心,甚至有些顫抖。
“沒事,很好看,喜歡月這個封號嗎?”謹帝轉移話題,向著還有些不敢抬頭的沐晚問道。
“皇上……”沐晚喃喃自語,忽然猛地撲到在謹帝懷中,眼淚橫流,痛哭了起來。
謹帝為沐晚順著後背,十分輕柔,若她不是付安然,她幾乎就會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真心憐惜自己的。
“臣妾何德何能,只想保全皇室尊嚴,卻被皇上賜號月,晉升婕妤,臣妾實在有愧!”被謹帝安撫好一陣的沐晚終於止住哭聲,抬起頭來,還有些哽咽。
“因為你是朕見過的第二勇敢的女子,可以不顧自己性命的女子。”
“那第一是誰?是已去的貞嘉皇后嗎?臣妾在家時曾聽說過貞嘉皇后在時曾跟隨皇上四處奔波,勇敢殺敵,是百姓們可敬的皇后。”沐晚一副小女兒天真的摸樣,眼角還帶著淚,彷彿還年少不更事。
和想象中一樣,謹帝先是呆滯了半刻,而後回過神來:“是啊,她是朕見過的第一勇敢的女子。”
沐晚忽然起身,拜倒在地:“那麼就請皇上免去臣妾的封號吧。”
謹帝皺眉,想去扶起拜倒在地的沐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