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她們倆轉身回屋後,便商量著兩人無論如何要結伴去一趟縣裡,倘若找不著海棠就直接去南員外府。
丁香在屋裡聽了這些難免感慨,窮人家活著真是卑微可憐,兩位嬸嬸明明知道月季和水仙不可能在南家混出多大出息,當什麼主母的絕不可能,好的話能當個妾,不好的話就是當奴婢。可是為了錢,為了衣食,她們還要上趕著。
丁香猜測,水仙或許聽齊氏的話想一直留在南員外府,但月季未必願意,若是真的願意,那也是被她娘逼的。
何氏和孟貴也不管陳氏和齊氏去不去縣裡找海棠,他們只知道南雲陽答應會保護好海棠,他們對南雲陽這樣的人有著莫名的信任,覺得這樣的人物親口說的話那必定是算數的。
到了傍晚,魏大山收工時說他回家順便去鎮上的梧桐書院找紫葵,因為紫葵還不知道丁香臘月十八要出閣。丁香尋思著紫葵每個月有兩日的假,完全可以回來沾沾喜。
當然,丁香還有話想跟紫葵說,爹孃想讓她招夫婿入贅之事可得讓她心裡有個準備,別鬧的到時候措手不及。
丁香知道她爹孃的意思,覺得紫葵這樣的性子去了婆家遲早會被休回來,還不如找個男人上門延續香火,家裡也添了一份得勞動力,紫葵可以一直在梧桐書院當差掙些錢,一個月有兩日的假回家也足夠了。不過丁香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凡不是真心喜歡紫葵的男人,她一定會想辦法阻止的,絕不想看到紫葵過得不如意。
魏大山去鎮上將此事告訴紫葵時,紫葵歡喜不已,說到時候一定回來送二姐出嫁。想到二姐能不嫁到燕子嶺去受苦,魏大山對二姐也很用心,她感動得都掉眼淚了。
至於海棠的事,魏大山隻字未提,免得紫葵瞎提心。
次日,魏大山早早趕到孟家,讓丁香教他如何做豆腐和泡豆芽,做好豆腐後他挑著去賣了一個時辰就回來了。他果然有一張甜嘴和好人緣,十幾斤豆腐竟然全賣完了。
吃早飯時,魏大山就拍著胸脯跟何氏和孟貴說:“爹、娘,你們放心,待我娶丁香進門一定不會讓她吃苦。做豆腐和豆芽賣的活兒我來幹,幹完後我再出去給人家蓋房,只不過起床早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丁香在家裡享清福便可。對了,爹孃沒有兒子,你們就把我當半個兒子吧,以後每月我都會送些錢過來給你們零花。”
何氏和孟貴被哄得眉開眼笑,覺得丁香能嫁給這樣的男人簡直是老天爺開了眼。魏矮子聽後只能暗自吐槽,他怎麼有這麼個傻侄子,長這麼大沒見過女人吧,竟然被丁香迷得快成為孟家的奴才了。可他這個當叔叔的除了借錢給侄子辦喜事,一句反對的話也不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嘛。
陳氏和齊氏果然結伴來到縣裡,她們根本不知道去哪兒找海棠,也不知道去哪兒打聽,最後只好打聽南員外府在哪兒,她們想直接去看看月季和水仙。
當她們來到南員外府門前時,看門小廝見她們這般窮酸衣著,便兇巴巴地打發她們去西面的小門,那裡是下人出入的地方。陳氏和齊氏被小廝兇了一頓,儘管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卻不敢有一點脾氣,小心翼翼地行禮然後去西門。
沒想到守西門的小廝也是狗眼看人低,不許她們進去探望女兒,只是問她們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當她們誠惶誠恐地說出月季和水仙的名字時,小廝皺眉想了許久才“哦”一聲,“她們是新來的,按規矩是不能見親人的,但看在他們是二少爺帶進來的份上,我就去廚房找找她們,讓她們來見你們一面吧,不過只能見半個時辰,可不能耽誤了她們幹活。”
小廝進去了,陳氏和齊氏還愣在那兒一副瞠目結舌的震驚模樣,她們一直以為女兒是給南雲陽當貼身丫頭,或已經是通房了,沒想到小廝說月季和水仙在廚房幹活,她們心裡實在難以接受,但又不好說什麼,只能站在那兒黑著臉。
等了好久月季和水仙才出來,兩人都是穿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雖然沒有打補丁,瞧上去也就比陳氏和齊氏稍強一些。
陳氏當場落淚,“月季,當初南公子不是答應讓你當他的貼身丫頭,還說要給你豐厚的份例麼?”
月季笑了笑,摸著自己的臉蛋說:“娘,你瞧我是不是長胖了,我就是見水仙每頓吃得飽飽的才懇求去廚房的,南公子還說份例不變,一文都不會少我的,這樣不好麼?”
陳氏仔細一打量,月季的臉蛋確實圓潤了一些,以前乾瘦乾瘦的,現在看上去水靈許多。陳氏抹掉淚,心疼地說:“在廚房幹活又髒又苦,難道當南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