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為了我經受雪月萬民一世的唾棄?你可知道,再來的路上我便已經開始猶豫,甚至到現在都沒做出決斷。灩姐姐,你說我要如何抉擇,是愛,還是棄?”
灩芳華眸光落在粼粼波光的湖面上,絕豔的容顏上多了幾分寂寥,她失笑,看著從湖水中跳出的鯉魚,指著那盪漾的水波,“你可曾聽過鯉魚跳龍門?傳說中只要黃河裡的鯉魚跳過龍門,就會變化成龍。為此,有不少鯉魚從未放棄過,即便筋疲力盡,滿身鮮血也依舊喻流前進,不肯終止。你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同你講這則故事吧?”
絡青衣的確詫異的看著她,灩芳華看著她笑了一聲,搖頭道:“其實這和你的處境是一樣的,你是否想過,若你選擇放棄,便和普通的鯉魚一般,這一生再得不到你想要的那份極致,你要的一生一世,你要的只此一人,他要的獨一無二,都只有他能給,若換了人,你的心境可還會一樣?可如果你選擇繼續愛下去,你便會知道什麼是情比金堅,什麼是至死不渝,什麼是生死相許。”
“我是那條鯉魚?是舍是得僅在一念之間?”絡青衣紅唇輕啟,眸色更加飄渺,宛如蒙了一層霜霧,眸裡的神色被霧遮掩,就是盯著那眸子也是看不出什麼來。
過了不知多久,絡青衣突然回神,眸內的霜霧盡褪,眸色逐漸清明,她猛地轉頭,喚道:“灩姐姐。”
身旁無人,同時帶走了那一抹令人身心舒暢的香氣。
絡青衣愣了愣,抬頭看著即將消散的晚霞,手撐在地面晃悠站起身,踉蹌的走了兩步扶住橋邊的石柱,她回眸,眸光落在平靜清透的湖面上,眸中似乎有什麼逐漸沉澱,須臾,她收回眸光,緩步走了回去。
“尊上。”花汣站在灩芳華身後,兩人站著離石橋不遠花叢內,有高大的樹木遮擋,故而絡青衣並未發現這裡還有兩抹身影。
“什麼事?”灩芳華目送著她的背影離開,這才看向花汣,知道她必是有事情才尋到這裡。
“有人聽說您要將無極蓮送給青姑娘便吵鬧起來,紛紛不同意您的做法。”
“都有誰?”
“左護法,還有兩名尊者。”
“將她們關起來,待丫頭走的那日在放出來。”
“尊上,這…”
灩芳華眉眼下那淡粉的硃砂似乎變了顏色,就如同抹了胭脂般泛著淺紅的光澤。
“就按我說的辦!”
“是!”花汣垂首,欠身退下。
灩芳華一手負在身後,豔紅的長裙鋪散在草地上,似乎比花還要嬌豔,她看向絡青衣離去的方向,面上浮起一抹苦笑,“如果可以,我是希望你捨棄的。”
可就連我也不知道為何會勸你愛下去。
丫頭,或許你不覺得什麼,可今日終究是非常。
她會讀心,卻不能未卜先知,她不知道,多年後的傍晚,她都會坐在橋邊,想著今日抬手為絡青衣勾勒鬢角髮絲,就彷彿是手有餘香,經年不散。
“你是誰?”絡青衣剛走到殿門口,便被兩人攔住。
絡青衣見過淺憶,可他身邊的那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心裡恍然,原來他就是淺蔥呀!
“喂,你是誰?我們爺的寢殿可不是隨意進入的。”淺蔥見絡青衣打量著他,語氣不悅,即便這女人再美也不能這麼看著他,他對女人沒興趣。
淺憶皺眉,腦中浮起一副畫面,“是你?揚言要為清澤燒了醉璃苑的那位姑娘?”
呦呵!這麼久遠的事,敢情他還記著呢!這也是在告訴她,原來淺憶淺蔥不知道午時墨彧軒抱在懷裡的那個女人就是她呀!
“嗯,是我。”絡青衣大方點頭,她不過出去坐了一下午,回來這門口就多倆門神,要是他們喜歡站著,一直站著也不錯。
“你為何要進我們爺的寢殿?”淺憶有些戒備的看著她,心下不解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
“要是想找清澤,你走錯地方了!”淺蔥也警惕的瞧著她。
為何啊…絡青衣撇嘴,她得好好想個理由。
“你們爺今晚缺個暖床的。”
“胡扯!”淺蔥臉色一沉,到底是小孩子沉不住氣,“爺已經有九皇子妃了,你打哪來的就回哪去,小心爺聽見拔了你的舌頭!”
淺憶瞪了淺蔥一眼,對絡青衣作輯,“這位姑娘,我弟弟年齡還小口無遮攔,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只是你這話也的確是荒唐,我們爺除了九皇子妃不會再要別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萬一他看見我就不喜歡你們說的九皇子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