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清淺的步子走進,伸手撥開擋在身前的淺碧色水晶珠簾,可見一襲白衣勝雪,清姿慵懶的男子側臥在一方軟榻上,纖長的睫羽緊閉,嘴角勾出一抹輕微的弧度,顯然睡衣酣然,而他頰邊飄落幾縷碎髮更添玉容生姿。
此時任誰都下不去那口,真的要喊醒他麼?這男人可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墨彧軒啊!原本兩人的帳就沒消,如今在給她添上一筆怎麼辦?
其實她看了這樣一副景象也不忍打擾,好端端的美男淺睡圖破壞了可惜。
她應該畫下來拿到茶寮去賣,補了上次的損失!
該掙錢的時候她還真就不含糊,似乎忘了此次來的目的,走到書桌前磨了墨,拿起筆便在攤開的宣紙上勾勒著男子欣長的身材,不過任她怎麼下筆,都描摹不出那男子風流旖旎,俊美慵懶的身姿。
就在她苦惱之際,一道輕挑的聲線悠悠傳來,“三千兩!”有些地方畫的淡了,不然會更高!
什麼三千兩?絡青衣根本沒放在心上,她正煩著怎麼下筆,別打擾她!
過了不多時,絡青衣才意識到不對勁,剛才那是什麼聲音?猛地抬頭,見榻上男子單手支著下巴,頰邊碎髮輕輕漾起,神采飛揚,笑意盈盈,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墨彧軒輕眨著蠱惑人心的紫眸,看著她輕輕一笑,“怎麼?半夜不見,小青衣便想爺了?想到要將爺畫下來。”
真是不要臉!絡青衣翻了個白眼,手中的筆一拍,身子向後靠去,淡淡道:“王爺精氣神好的很,看來昨夜那幾個男憐伺候您倒是舒服了!”
“嗯?”墨彧軒輕輕疑惑著,眉頭皺了皺,笑意不改,“爺昨夜去見清澤了。”
絡青衣咬著牙,這是在說他對無妙做了不該做的,還是在透露什麼?
“你還沒告訴爺,這畫是想掛床頭日日看著以慰藉思念之苦,還是送爺當做定情信物廝守終生?”墨彧軒挑眉,眸光不在意的瞥了眼窗外,他自是知道墨保�S來過,也知剛才門口所發生何事。
“爺您太自作多情了,我不過是想將這畫送給那些愛慕你的姑娘,想必雪月上下定有不少女人的心思在你身上,即便您喜歡寵愛男憐又有什麼關係,她們不過想求您枕邊的一席而已。”絡青衣搖搖頭,強壓下胸口那團怒氣,這男人真是太閒了,就該給他找點事做!
“哦?”墨彧軒低頭笑了笑,面上光華浮動,隨後深深的看著她,“你畫了爺,便要付爺三千兩,若你想賣,也要先付爺三千兩,在問爺是否同意!”
絡青衣笑著挑眉,睨著他,“原來軒王這麼便宜啊,只值三千兩。”
墨彧軒捕捉到她眼底的那抹狡黠,唇畔微揚,“與爺無關,只是爺的畫,值三千兩黃金!”
“再說一遍?”絡青衣愕然,懷疑幾乎是她聽錯了,果然不要臉,一幅畫坑誰三千兩黃金呢?再說這是她畫出來的,他憑什麼要賬?
墨彧軒悠閒的笑著,漫不經心道:“你未經爺的允許私自作畫,這比錢爺還沒管你要,三千兩黃金,爺已經賣了人情給你。”
好一個黑心無恥又霸道招人恨的男人!
絡青衣磨了磨牙,臉色黑了一瞬,“我還要感謝你的大恩大德了?墨彧軒,你還敢在無恥一點嗎?!”
墨彧軒嘴角勾著一抹興味,眸光輕閃,嗯,這是她第二次直呼他姓名了吧,果然被逼急了!小青衣就是可愛,說兩句就急眼,貌似這不是她此次來的任務呢!
“想怎麼感謝?是自薦枕蓆?還是春風一度?爺都不會拒絕。”墨彧軒紫眸悠悠的看著她,支著下巴的手放下,似是期待她的回答。
絡青衣深呼吸了一口氣,秉著不能著了這混蛋特意惹她發怒的道,咬著牙笑,“爺您想的有點多,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話落,隱在暗處的奕風都是小心肝一顫,想著青總管這話說的還真是膽子不小!本以為王爺是生氣,可誰想到墨彧軒不怒反笑,指尖勾起一縷髮絲,輕輕吹了下,聲音亦是如初見般清柔:“小青衣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爺,放心,你嫁給爺之後,這宮牒是要入的,爺的多少輩祖宗你都要挨個跪下感謝一遍!”
絡青衣面色徹底黑透,往日靈動的眸子此時覆上一層黑霧,磨著牙開口:“這一刻我真想找東西把你那賤嘴堵上!讓你不能再賤!”
奕風擦了把額頭沁出的汗,決定在離遠點,雖然隱衛有保護主子安全的指責,但此時需要的保護應該是青總管……
“那要看是用什麼堵了。”墨彧軒別有深意的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