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浦 毫無興致,皮笑肉不笑地道:“罷了罷了,有什麼好賀的,我這大都督,有什麼事還不是得和兵部楊尚書商議麼。至於調兵出兵之權,更得內閣允准,沒甚麼了不起的,還是 我們種大人吶,託內閣首輔大學士,那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吶,哈哈……
張浦話語之中挪揄的意味十分濃厚,圍過來相賀的官員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起來,种放就在不遠處,被一群官員圍起來恭賀,雖說他未必聽得到張浦這番話,可難保事後沒有人告訴他,誰敢這時候笑得暢快?不過,本來就對自己職位有所不滿的官員卻從中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眼睛立即亮了起來。
張浦一番話,鬧得相賀的人盡覺無趨,大家正欲散了,那邊种放高喊一聲:“張大人留步。”便快步向張浦趕來。
“張大人,隴右尚波。千所部呼延傲博屢侵我邊境,兜嶺守軍損兵折將,未建寸功。前些時日,朝廷選拔善於攀山越嶺的橫山羌兵予以奇襲也未見效。小小尚波千,難道還能容他張狂?大人,可否至我府上,咱們一起商量商量蕭關兜嶺那邊的戰事,為大王分憂。” 張浦哈哈一笑,說道:“大人,你這可是有些難為本官了,本官一直鎮守肅州,統籌沙瓜肅等諸州人馬,對蕭關一帶的情形全不瞭解,能拿得出甚麼辦法呢?大人文韜武略,無所不精,如果有什麼神機妙策,需要張某做一個馬前卒去衝鋒陷陣的話,那張某眉頭都不皺一下,至於和大人一起商量對策,那可是強人所難了。”
种放的臉色頓時沉下來:“張大人身 為五年大都督,難道這。不是大人份內之事嗎?如此過謙,似不妥當吧?”
張浦笑吟吟地道:“大學士若是覺得張某的功勳本領不配當這五軍大都督,可向大王彈劾,免了我的官職。至於過府就教,實不敢當,如果是大王想要張某處置蕭關一事的話,待見了大王的旨意,張某自當遵從。告辭!”
張浦拱拱手,昂然而去。种放眉頭一挑,含怒待發,一旁卻忽地轉出了楊繼業,三兩句話岔開了話頭,拉著他走去。圍過來賀喜的人討了個沒趣,自然一鬨而散,而有心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卻已暗暗記在心頭。
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其實並不一定自己出頭,如果有一個比自己更有力的人物破壞了現行的規則,那麼他們就能隨之得到自 己想要的好處。看現在的情形,張大都督明顯對屈居種大學士之下有些不太滿意,要是蠱惑張浦鬧上一鬧,而大王肯妥協的話,那自 己……
眼下耳目眾多,自然不好多說什麼,不過這些人既已存了心思,心中都思量著,準備日後和張大都督多多往來一番。同病相憐的人總是容易說到一塊兒去,就算不能 爭 取更多 的好處,至少也算攀上 了一個大人物不是?“官人。”
一見楊浩回來,冬兒、焰焰幾女一起迎了上來,今日大典,著實忙碌,最後還要設宴款待西域各國使節,等到一切忙完,已是夜半更深,這才得以回到內宮。一國既立,規矩也就當立,不過楊浩事 先就與家人說好了,自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仍然沿用尋常人家的稱呼,他不喜歡夫妻之間、父子之間,都搞得尊卑分明,將那一家人的親情都抹薄了。
此舉本有趙匡胤的先例,冬兒、焰焰幾人也不是拘泥不化的人,自然從善如流。只不過楊浩比趙匡胤做的更加徹底,他的所謂後宮,與大豐人家的後宅沒有什麼兩樣,許多皇宮裡的規矩,一條也沒有沿用,改得十分徹底。
楊浩道:“頭一天嘛,新娘子上花轎,事情總是多一點的,已經很晚了,你們怎麼還不睡下?”
冬兒抿嘴笑道:“這不是怕大喜的日子,官人喝醉了麼,你沒事就好,枯坐良久,也真的倦了,我先去睡了,雪兒、姍兒和小佳今晚睡我房裡。”
冬兒說罷,一 笑而去,焰焰和娃兒、妙妙互相看了一眼,臉蛋卻忽然都有點紅了。妙妙飛快地瞟孓焰焰和娃兒一眼,說道:“妾身……妾身也去睡了。”“等我一下。”娃兒有些不好 意思,忙也追了上去。
楊浩左右一攔,便釹住了她們的纖腰,昊道:“你們都不必走了,焰焰房中那張床,難道不夠大麼?”
娃娃和妙妙齊齊紅了臉:“官人……”焰焰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紅著臉蛋先逃開了去。
雲收雨住時,房中紅燭已短,燭淚盈臺,繡榻上玉體橫陳,粉光緻緻,香豔而旖旎。“喔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喔 喔 一 一 一 一 一 一”遠遠的,傳來一聲雞啼。娃娃貓兒般蜷縮在楊浩懷裡,忽然卟哧一聲笑了。楊浩把玩著她鮮紅如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