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全部交待在這兒,雖說遼國控弦之士多矣,但是這八萬精兵可是遼國最精銳的人馬啊。
眼見遼軍鐵林軍呼嘯著向自己的本陣衝來,潘美老將軍在馬上捻鬚微笑,不慌不忙,待他們衝到三百步內時,前陣宋軍齊聲大喝,西夏一品弓平端起來,機括“鏗鏗”響起,無數弩箭帶著颯颯風聲撲過去,像割麥子一般,齊刷刷地放倒了無數的遼國鐵林軍將士耶律痕德一個鐙裡藏身,閃的是夠快了,肩頭卻也捱了一矢,深入骨中,痛澈難忍這一輪勁矢過去,好不容易又拉近了百餘步距離,宋軍陣營又是一聲大吼,無數弓弦吱呀呀響起,箭雨又自天空順風而來,又疾又狠耶律痕德急取小盾遮住周身要害,胯下馬本已中了幾枝弩箭,這時頭顱、胸背又中了幾枝利箭,終於不支,長嘶一聲,倒斃地上耶律痕德一個懶驢打滾,險些被馬壓折了腿,倉惶回頭一看,這片刻功夫,被射倒的遼國健兒不下兩千人馬,不由得雙目盡赤,他一把拔下深入肉骨的弩箭,翻身跳上一匹無主的戰馬,大吼一聲道:“衝擊宋軍本陣!”
“哦嗚……哦嗚……”遼軍怪叫著,猛磕馬腹,開始以衝刺速度,向前方的宋軍本陣猛衝過去,只要沖垮了前陣,他們就能撕開宋軍大陣的口子,為八萬最精銳的遼軍鐵騎闖出一條生路潘美眼見遼軍如狼似虎地撲來,伸手一拂美髯,撥馬便走,左右親軍護著他揚長而去,那些弩兵、弓手登時也一鬨而散,向左右逃逸,遼軍鐵騎哪裡還管他們去向,只管一路向前,他們也預計到前方必然還有密集如林的陣,恐怕又得付出幾百人馬的損失,去硬撞林,才有一線希望撞開宋軍的防禦,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當那些弓手弩手散開之後,出現在他們後面的,居然是一支古怪至極的隊伍每個人的平均身高都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身材本來就魁梧,每個人身上又穿了看起來極為厚重結實的板式盔甲,往那兒一站,一層層的就像岩石砌就的城牆然後,一支支柄長五尺,刃長四尺,而且是兩面開刃、頂端帶尖的奇形兵刃便齊刷刷地舉了起來。
“這是什麼?”耶律痕德有些訝異,緊接著他手中的長就鏗地一聲舟中了一個陌刀兵的胸甲,令人牙酸的一聲刺響,鋒利的尖在胸甲上撞出一道痕跡,然後沿著光滑的板甲滑向一側,再然後,耶律痕德就看到一顆碩大的馬頭被劈成了兩半。
耶律痕德嚇了一跳:“這是什麼刀,居然這麼厲害,這得多麼鋒利,多麼沉重?”他只來得及想到這個問題,還沒得到答案,幾柄鋒利的陌刀就齊刷刷地所在他的身上,把他分成了一片片的血肉“刷刷刷刷!”
明晃晃的陌刀如牆而進,此起彼伏,就像一臺巨大的割稻機,把人和馬塞進去,把混和在一起的碎肉鮮血拋灑出來,寬大、鋒利的陌刀給敵人帶來的威懾遠遠不是窄小的頭矛頭所能比擬的,攻擊方式也不僅僅是劈砍一種,它可以刺、可以削,當然最常用的是劈和砍儘管這支比傳統的陌刀兵加強了保護效果,以致行動有些笨拙的陌刀隊伍有著種種限制條件,但是在這種敵軍已被左右兩翼的兵和弓手壓制住的狹窄區域內,他們就是無敵的存在遼軍如雪獅子遇火,在這種專門剋制騎兵的利器攻擊下潰不成軍,耶律休哥大恨,一時大意,怎知宋軍憑空冒出這許多騎兵,還有這樣一支無堅不克的刀陣?
北歸之路已斷,無奈之下,耶律休哥只得率餘部殺開一條血路,倉惶向西線逃去西邊的唐縣現在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一直以來是壓著宋軍打,迫得宋軍只能綺關堅守的耶律休哥,此時也只能選擇藉助唐縣的城牆來抵禦宋兵,再徐圖後計了殘兵敗將倉倉惶惶直往西去,堪堪趕到嘉山山口,就見前方旗幟飄揚,早有一支隊伍靜靜地等在那兒,左邊一杆大旗,高揚一個“李”字,只是此李非彼李,這是西夏大將李華庭的旗號,可不是定州守將李繼隆右邊一杆大旗,旗下老將雙眼血紅,惡狠狠地瞪著狼狽而來的遼軍,此人正是君子館一戰全軍覆沒隻身逃回的宋國開國老將劉廷讓這左右兩翼的兵馬隸屬於誰耶律休哥根本無暇注意,他的目光直接就投注在正中間那個正正方方的騎兵方陣上清一色的大食馬,高大雄駿,比遼國的戰馬平均高了一頭馬上的騎士連著胯下的戰馬全部披甲,馬上的騎士連頭面前遮在甲冑裡面,看起來就像一個個恐怖的兇獸如淵之停,如山之立,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危險!
一絲警覺在耶葬休哥的心底悄然升起。
“嗵!嗵嗵!”戰鼓聲起,老將劉廷讓揮前指,嘶聲一喝,那些人馬俱披重鎧的騎士俱都挾起大,策騎向前先是緩緩輕馳,然後逐漸加快,到後來動能和勢能轉化為動能,速度越來越快,整個地皮都在震顫,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