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該國始終不滅,倒也是一樁異數。唐玄宗時候,嫁宗室之女予於閱國王尉遲勝,自此於閩自稱中原臣屬,其後代國王與中原皇帝國書往來,皆尊中國皇帝為舅,自稱為甥。
尉遲僧烏波稱帝之後,嚮往中原文化,國家體制、文化建築也都一應仿照中土,當時大唐已然滅亡,但於閩遠在西域,不聞訊息,仍以大唐宗屬自居,尉遲僧烏波還給自己起了李姓漢名,後來與我沙州開始結交,當時沙州是曹氏掌權,曹議金把次女嫁給於閱王李聖天為皇后,李聖天則把第三女嫁給曹議金之孫曹延祿為妻。從那時起,與我沙州往來漸密,兩地使者、僧侶來往不斷”小
說到這兒,張雨端起杯來喝了口茶,又道:“於閱是西域大國,自南而來的胡商翻越蔥嶺,必經於閱,方至玉門關,西域諸國中,如今與我沙州鼻系最為密切的就是於閱國,如果於閩動盪不安,或許有些有手段的商賈可以另闢蹊徑,不會受到大的影響,但是對大部分胡商來說,確實會怯於東行。而喀拉汗國”。
張雨侃侃而談,楊浩只是凝神靜聽,有所疑問時便開口詢問,張雨知無不言,兩個人說了一個多時辰,楊浩不但對於閱國的情形已經基本掌握,就連它周邊各國的勢力分佈,國家情形也大致有了瞭解。不過與張雨言談期間,楊浩絲毫沒有露出是否援助於閱之意,等到張雨將情況介紹清楚,楊浩起身送走了張雨,再返回中堂時,令狐上善已經等在那兒了。
楊浩問道:“於閩使者已經安頓好了?。
令狐上善忙道:“是,他們已被安排在胡楊館,那位與太尉相識的胡商塔利卜本已入住胡楊館,佔了最好的房舍,下官出面韓旋,讓他們騰出了三間上房,又囑咐了店主要生侍候,一應花費皆由刺使府支付,這些事兒忙完了,這才才剛回來
楊浩點點頭,說道:“令狐大人請坐,方才在王府門前,令狐大人再三阻止本官與那幾位於閱使者交談,莫非 ,內中有甚麼緣故?。
令狐上善苦笑道:“下官哪裡有什麼緣故,實是馬統領特意囑咐下官,說那於閥人既是來求曹氏的,便與咱們全不相干,太尉政務繁忙,哪有餘暇理會這些不相干的人物,要下官將他們逐出府去。”
楊浩一怔,若有所思地道:“馬琰?。
後宅,馬琰和竹韻的住處。
楊浩抬腿進了院子,才要走向門口,門扉吱呀一聲開了,裡邊探出一個身穿月白小衣的女孩兒來,手中端著一個木盆,一盆水“譁。地一聲揚向院子,虧得楊浩身手靈活,攸地閃了開去,佯怒道:小琰。要把大叔淋成落湯雞嗎?”
“啊!大叔”。 馬琰吐吐舌尖,笑嘻嘻地道:“誰曉得大叔要來啊,你走路像貓似的,不帶一點聲音的。”
馬琰推開房門,笑道:“大叔進來吧。”
房內的燈光撒出來,給她的身子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小丫頭好象剛剛洗過了澡,水靈靈的模樣,俏生生的身子,她未著外衣,身子還未長成,但胸口已見一抹渾圓隆起,撐起她月白色的棉布小衣,猶如一對可愛的玉兔。
馬撰一直叫楊浩大叔,雖說如今漸漸長大,可在楊浩心中,現在的她與當初那個黃毛小丫頭卻似乎沒有什麼區別,從來也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女人看待,所以雖見她未著外衣,卻也未覺有什麼不妥,便泰然邁進房去。
馬琰平常慣挽的道髻已經打散了,長髮簡單地分作兩束垂在削肩上,月白色小衣,燈籠紗褲,寬大的褲腳在足踝邊鬆鬆的迭了幾籠,兩隻白生生的小腳丫級著一雙木屐,臥蠶似的十顆小腳趾就像新錄的荔瓣一般晶瑩可愛,如畫的眉眼,帶著新浴之後的潮紅,瞧來倒真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大叔今晚怎麼有空過來呀?”
馬琰摞好木盆,馬上殷勤地給他斟了杯茶過來,歡歡喜喜地問道。
“哼!”
楊浩板起臉道:“大叔是興師問罪來了。我問你,我早吩咐過衙中各司各負其責,不得利用職權插手過問其他人糊千二今日有幹闡使者到訪。你為什麼告訴令狐別駕把凹引舊…趕出去?你是我身邊的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該更加謹慎,否則旁人豈不以為是出於我的意思?”
馬琰只道他真的生氣了小臉立刻緊張起來,雙手垂著,規規矩矩站在他面前,雙眼盯著自己的腳尖,期期艾艾地道:“啊,我,我是聽竹韻姐姐說,這些於閩人來了,對大叔並無半點好處,反要讓大叔陷入兩難之地,不如趁著大叔不在,將他們打發了去,也可保我沙州體面,所以才,”才”
楊浩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