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記住一個雜湊姆,後面一長串名字都忘了,那大食商人想必早已知道自己的名字對東方人來說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又笑著介面道:“太尉大人叫我塔利卜就行了。”
楊浩鬆了口氣。忙道:“塔利卜先生是遠方來的朋友,又是大郎的舊識,既然到了銀州,就是我尊貴的客人,不需要拘束,請坐,請坐。
楊浩在主位坐了,崔大郎陪著塔利卜坐在左,李一德在右坐了。上上下下不斷地打量他們。楊浩也在看這個塔利卜,塔利卜雖是長途跋涉而來,卻是極為乾淨。身上一塵不染,他含笑坐在那兒,態度從容,神情飄逸。絕無半點市恰的銅臭氣,似這樣的人物。如果說是做生意的,做的也是極大的生意。小商人是沒有這種氣度的。
府上侍婢送上了香茗,楊浩請了茶,端起茶盞一邊輕輕撇著茶葉,一邊微笑著冉道:“據我所知,朝廷滅南漢國後,已下了禁令,不允許大食國商人走6路從西域往朝的。而是要求你們從海路通商,自廣州來朝。而且這些年來西域不靖,往來經商確也危險。塔利卜先生為什麼還要不辭辛苦地自西域過來呢?”
塔利卜欠了欠身子,說道:“太尉大人明鑑,宋國朝廷要求我們從海路來朝,都是為了我們大食商人的安危著想,這是好心,我們本該遵從。可是海上路途遙遠,路上的損耗遠遠大於自6路而來,再加上風浪、暴雨、海盜,都是我們的大敵。相形而言,從6路過來雖說有些風險。比起海路的損耗還要小的多。所以我們還是願意從6路來與中原通商的。聽大郎說,太尉大人重視工商。塔利卜非常希望以後我們的商隊能夠得到太尉大人的照拂。”
塔利卜姑且說說,楊浩也就姑且聽聽。其實兩人都知道真正的理由當然不是那麼簡單,宋國禁止大食人從6路來經商,是因為他們從西域來,那就既可以與宋國經商,也可以與契丹經商,宋國對契丹實行經濟封鎖,鹽鐵都重要物資都實行禁運,可要是西域商路暢通,那宋國想從經濟上削弱契丹的目的就失敗了。
而對西域來說,目前掌握在吐蕃、回訖和夏州李氏手中,他們的領、頭人也並非不知道商業的重要,對大食商人的到來基本還是持歡迎態度的,可是由於諸部族之間時常陷於戰亂之中,各部族的軍隊一打起仗來就像土匪一般,燒殺搶掠什麼都幹。對這些富有的大食商人,那些亂兵只圖眼前的小利,自然是不會放過的。於是趙匡胤一滅了南漢國,擁有了出海口,馬上就以保護異國商人安全為由,下旨今後大食商人只能經由海道來朝。
楊浩也不說破,哈哈一笑道:“慚愧啊,西北族部眾多,各有統屬。本太尉可約束不得他們。”
塔利卜含笑道:“塔利卜只是一個商人,可是常年往來與波斯、天塹、大秦、高昌、龜茲、於闃小食等國,大大小小的君主和統帥、執政官見過許多,自以為這雙眼睛看人還是很準的。凹曰甩姍旬書曬齊傘舊域部族眾多。常起紛爭,所以民心恩叟吶。太尉愕諸嘛攬諸部族民心,用中原的話來說,是佔了天時、地利、人和,現在或許太尉還不能約束西域諸部,但是將來如果有人能成為整個西域的統治者,那非太尉莫屬了。”
楊浩臉上微微變色,輕笑道:“塔利卜先生想必不明白我中土情形。本官是朝廷欽派西北的節度使,秉朝廷旨意行事,如果將來真能一統西域,那也是我朝皇帝陛下成為西域的統治者,楊某麼,只是替天子牧守一方的臣子罷了,呵呵,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不知塔利卜先生往來於西域,都做些什麼生意。多久往來一次,一次能帶多少貨物。又想要本官幫些什麼忙呢?。
塔利卜微微一窒,下意識地膘了眼李一德,李一德已含笑起身,笑道:“太尉,下官想起還有些事情要辦,先行退下。”
楊浩微微頜,待李一德退出大廳。崔大郎便笑道:“太尉,那大食良馬和盔甲,就是這個塔利卜先生攜助我為太尉辦到的,塔利卜先生只是一位商人,奔波往來,只為賺些銀錢罷了,還望夫尉能為他大開方便之門。”
楊浩訝然道:“原來本官的重騎兵是塔利卜先生幫忙操辦的?多謝。多謝,塔利卜先生是以經營軍械為主的麼?”
塔利卜連忙擺手道:“不不不。那些戰馬和盔甲,是我以重金賄賠大秦帝國的一位執政官閣下,從他那兒買來的,我主要經營玉、珠、犀、**、琥珀、瑪瑙器、鎮鐵兵器、斜合黑皮、褐黑絲、怕裡呵、門得絲、砌砂、褐裡絲,再購買中原的絲綢、瓷器、茶葉等物產運回大食,本來,我的商隊是一年往來一次的,可是這條路並不寧靜,為了安全,我現在只能集合儘可能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