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3 / 4)

幼博覽群書,年紀雖輕,儼然已是一代大儒。真正的大儒所學可不是後代腐儒,唯以子曰為真理,他們格物致知修身窮理,學的雖是治國平天下的大本領,可天下萬物本有共通之理,博學鴻儒修身養氣,雖不曾學過內功,卻自然而然悟得上乘內功的大有人在。

明代大儒王陽明夜半在軍營打坐,忽有所感,不由自主縱聲長嘯,持續一頓飯的時間,三軍皆聞,盡皆為之駭然,就是一例。

這種姓、佛三家學術於一身的一代鴻儒,兵法韜略盡皆通曉,若將兵法中奇正、緩疾、虛實、進退、利害、動靜、剛柔、陰陽、有無之道用之亍技擊之術,雖是倉促為之,卻也略具上乘武學雛形,豈是幾個剪徑的蟊賊能夠對付的。

眼見書生笑而不言,弔客眉愈加相信他有一身功夫,便試探著道:“這位書生,我們兄弟也是迫於生計,才不得已做了這讓祖宗蒙羞的剪徑行當。可我兄弟向來是劫財不劫色,輕易不傷人命的。如今既敗在書生手中,我們兄弟認栽就是,咱們就此各行各路如何?〃

種姓書生想起他方才只向自己索要包裹,確實不曾打過自己妻子**頭,也不曾說耍要害自己夫妻性命,心裡便信了八成,再者他也是壯著膽子拼命一搏,並未料到自己觸類旁通悟出的技擊之術居然真的有效,要他帶著弱不禁風的妻子拿這四個賦人去官府確也沒有那個本事,便道:“如此甚好,我夫妻只想安然返回洛陽老家,並不欲多生事端,如果你們不備尋我夫婦麻煩,種某自然也不為己甚。〃

弔客眉拱手道:“好,書生,王某承你的情了。那麼……我……可以扶我兄弟離開麼?”

見他還講些兄弟義氣,那書生倒有些佩服他盜亦有盜,他退了一步,把棍子往地上一柱,慨然道:“儘管扶你兄弟禹開便是,我看你們雖幹些剪徑的強梁行徑,卻也懂些做人的道理,大好男兒,五尺身軀,尋些甚麼事做不能餬口庋日,何必·做逕傷天害理……”

他這邊說著,那弔客眉垂頭喪氣地走過來扶那下陰捱了一記,半晌喘不上氣的賊夥,他攙起那賊夥,眼見這書生竟然真的信他言,舉止間毫無戒備之意,忽然兇性又起,猛地大喝一聲,便將手中賊夥往種姓書生身上一推,自胸中摸出一柄尖刀,便向他胸口猛地捅去。

那書生一見有人跌進自己懷裡來,下意識地便丟了棍子去扶他,待見那弔客眉一刀刺向自己胸口,書生不由大吃大吃,他這時手中正扶著那強盜,若是用那強盜搪塞,當可解了自己的危險,可是手中扶著的這個強盜已沒了害人的力氣,他是個方正的君子,如何幹得出使人替他擋刀的事來,只略一猶豫,他便鬆了那強盜,雙手去抓弔客眉的手腕。

弔客眉存心取他性命,這一刀刺得又快又急,種姓書生不曾抓住他手腕,只是壓得他手臂向他一沉,這一刀“卟〃地一下便刺進了他的小腹。

“種郎〃那婦人尖叫一聲撲了上來,被那一刀得手的弔客眉強盜使勁一甩,將她掀到了一座墳丘上,獰笑著揚起血淋淋的尖刀,又向書生胸口刺去。

“砰”地一聲,眼看他一刀就要刺進那書生胸口,書生目眥欲裂,卻已來不及抵擋,弔客眉突然飛了起來,身子在空中凌空打了兩個迴旋,腦袋一頭接在一塊墓碑J1,“噗”地一聲紅紅白白之物便塗滿了石碑。書生訝然抬失,就見身前站著個杏黃道袍的小道童兒,身形剛剛站定,頭上竹笠的幔紗正自空中緩緩落下,一副眉日如畫、宜喜宜嗔的俏模樣正映入眼簾。

“啊,原來是……原來是店中見過的那位道長,多謝道長

救命之恩。”

狗兒蹲下身,童言無忌地道:“其實人家有很要緊的

事要做,真的不想繞這麼遠的路趕過來呢。不過·····如果我見死不救的話,大叔一定會生我的氣,所以…〃’我就來啦。”

“呃……”種童這麼坦率,只好苦笑道:“不管如何,道長是救了我的性命,種某還是應該感謝的。

“不用客氣丅。”狗兒甜甜地笑道:“你的傷重不重?要是問題不大,我就走啦,我家大叔現表可能會有危險呢。”

她低頭看看種書生指縫間汩汩流出的鮮血,小臉忽然垮了下來:“看來……好象很有問題……〃

北行的路上多了一輛驢車,車上躺著一個病人,趕車的卻是一個文弱的婦人和一個蒙罩黑紗的小道童。

狗兒救下種氏夫婦,為種姓書生敷了師門秘製的金瘡藥廣包裹了傷口,一番攀談下來才知道這書生姓種名放字名逸,乃是河南洛陽人士。此人是個大孝子,曾高中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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