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
張浦看他臉色,不由莞爾一笑,“昔年劉備兵不過千,將只三員,被人追得喪家犬一般,投劉焉、投朱假、投公孫瓚、投陶謙、呂布、曹操、袁紹、劉表、孫權、劉璋……,不比將軍狼狽麼?那又如何?一得機會,照樣扶搖而起,展翅九宵。咱們如今處境窘迫,何不依附一方豪強儲存實力?至於以後,咱們可以審時度勢,如事不可為,那就徹底歸順了他,如果尚有機可趁,那返番投奔也不過是暫噠的依附,來日自可捲土重來,東山再起。”
李繼法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工“唔,若是這般計較,倒是一條出路,那你說,咱們要投靠何人?”
張浦道:“末將已經仔細盤算過,最好的出路當然是投奔夏州。咱們本就是夏州人馬麼,那樣一來,咱們既可以保全自己,等來日夏州平息了吐蕃、回紇之亂,重新奪取銀州時,將軍也是最有希望成為銀州防禦使的人,不過其中有一個天大的難處。那就是咱們的西行之路已被截斷,沿途盡在党項七氏手中,而他們如今已然歸順了楊浩,就憑咱們這點兵馬,能不能太太平平地穿過他們的駐地安然抵達夏川很成問題。”
李繼法把頭連搖道:“不是很成問題,而是絕無可能。如果咱們硬衝過去,人馬都死光了,只剩下本將軍一個光桿兒,就算逃到了夏州還有個屁的用處,手中無兵,那就是一個廢物,從此以後再無我出頭之日了。”
張浦道:“這第二條路,就是投奔契丹,契丹之國由數十個民族組成,兼收幷蓄,並不忌憚你是党項人還是女直人、高麗人亦或渤海人,如此可保全將軍這一支人馬,契丹能扶持漢國以牽制宋國,自然也可以扶持將軍以牽制西域,但是這有一定的兇險,如果契丹無意西進,咱們受其羈縻,可就再不復自由之身了。契丹軍隊的統屬十分混亂,除了幽雲十六州的漢兵,盡皆沒有軍餉,平時為民,戰時為軍,全靠本部族補給,如果到時給咱們劃一塊地方去放羊,那可就……”
李繼法機靈靈打一個冷戰,連聲道,“不無可能,很有可能,與其投奔契丹,不如冒死返回夏州,去不得,去不得。
除此之外,還有旁的路走麼?”
張浦目光一閃,又道:“那返最後一條路,就是投楊浩了。
“甚麼?”李繼法失聲叫道:“投奔楊浩?”
張浦連忙安撫道:“將軍勿驚,且聽屬下仔細說來。”
李繼法聽了這樣荒唐的言論,幾乎要跳起來,聽他還有下文,這才強捺著坐住,呼呼地喘著粗氣道,“你說,你說,去投楊浩,算是甚麼道理?”
張浦道:“據說……李彝大人之子,我夏州原少主李光岑大人還活著,如今就在蘆州,党項七氏就因楊浩是李光岑大人的義子,這才投靠了楊浩。”
李繼法驚疑不定地道:“那又如何?若投契丹,對李光睿大人還可說是為保實力,徐圖後計,若是投了檉浩,那……我們便再無退路了,你認為……楊浩會是李光睿大人的對手麼?”
張浦目光閃動,緩緩說道:“很難講,不過楊浩未必沒有一搏之力。他與府州、麟判…結盟……”
李繼法搶著道,“就算與麟府兩州結盟,他們也不是夏州的對手。
張浦反 問道“再加上黨項七氏如何?”
李繼法為之十室,張浦又道:“還有吐蕃、回紇。現在民間傳說,楊浩是崗金貢保轉世靈身,將軍不要小看了這宗教的力量,信仰,足以讓他們模糊了彼此的族群和出身的不同,就算他們不會投靠楊浩,至少也會對楊浩更親近一些,以前不會有人能撼動李光睿大人的地位,現在卻很難講了。
大人是李氏家族的人,既然楊浩是李光岑大人的義子,那麼大人也不算是投靠了外人,如果楊浩真能取夏川而代之,據河西西望隴蜀,成為西北第一強藩,到那時茫茫草原,戈壁沙漠,一馬平川,人煙稀少,他不管以哪一州為府邸,耳目都難及四方,必得派遣心腹可靠之人赴其地主持其事,才能控制蝥個西域。到那時將軍既有扶保之功,又是李氏宗親,還能不獲重用麼?要成為一方之雄,那是必然之事。”
李繼法猶疑半晌,冷笑道:“他?一黃口小兒,能是李光睿大人的對手嗎?這—步萬萬走不得,”
他站起身來,在房中急急踱了一陣,回說道:“咱們若北去地阜澤,穿越毛烏素沙漠趕到懷州,再從懷州趕往夏州,避開党項七氏部落駐地繞道而行,你看如何?”
張浦吃驚地道;“槨軍,如今冰天雪地,如果走運條路,兵士們還好些,他們的家眷怎麼辦?這條路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