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風而來,馬上高大男子緊握韁繩,披風在身後飛成了一條直線,在他身前,有嬌小的少女靠在他懷裡,長髮凌亂飛舞,勁風拂過她臉頰,卻不見半點女子的矯揉造作,那張平淡的臉蛋上卻是神采奕奕。
與此同時,丞相府。
從昨日傍晚肖寧從宮中回來時起,整座丞相府上空就籠罩著層層烏雲,所有的下人們都不敢大聲說話,做完自己手裡的事就趕緊躲在了角落裡,生怕會被主人看到的模樣。
此刻的書房裡,燈光明亮,然而在座幾人的臉色卻比暴風雨前的天空還要陰沉。
沉默中,一道粗莽男聲首先開口,“端王,大哥,難道真的就這麼將五百萬兩拱手送給那小賤人?!”
說話的是肖淮,他方正凌厲的面龐上頗有些氣急敗壞,醋缽大的拳頭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頓時留下了一個凹坑。
“還能怎麼辦?”肖寧臉色亦是陰沉之極,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怒意,“你沒看見太安公主不依不饒,皇上都動怒了?如果不按照那小賤人說的辦,麗妃這次何止只是將一級那麼簡單?你那個寶貝兒子恐怕也早已人頭落地!”
肖淮眼神一沉,咬了牙沒有再開口,肖匝中至今還在獄中,定國侯府幾次上奏摺要皇帝嚴懲差點導致太安公主一屍兩命的肖匝中,皇帝雖然尚未下令處死肖匝中,但卻根本不容肖府求情,就算肖匝中再無能混帳,可他就這麼一個兒子,怎不叫他心急如焚。
“兩位舅父,這一回,都是母妃判斷草率,這筆金子,我會還給二位舅父的!”一直沉默著的獨孤睿突然開口,他的聲音非常沉痛,向來都是溫潤如玉的臉面上有陰狠一閃而過。
他的手亦是在身側握的死緊,眼神晦暗難辨,牙關咬緊,江暖心,我給過你這麼多次機會,你不但一次次拒絕我,還與那獨孤澈走得那般近,著實讓我難堪!這些我都忍了,可是你如今竟然動到我母妃頭上,那就休怪我不記往日情分!
“端王說得哪裡話!”肖寧揮了揮手,“五百萬兩黃金雖然不是個小數目,但對於我肖府來說,尚且還能拿的出來!”頓了頓,他忽然擰緊眉心,“只是麗妃如今情緒不穩,又突然被皇帝如此叱責,恐怕她病情會惡化,你要多去陪陪她!”
獨孤睿聞言有些煩躁,肖寧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眼神一閃,他冷聲提醒,“端王你要記住,你將來是要做皇帝的,一個瘋掉的母妃對你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獨孤睿頓時一凜,眼神中有一道光閃爍不定,南越以孝治國,這一點單看當今皇帝就可知曉。其實他的父皇並不是太后親生子,可是皇帝卻一直尊重太后,當初他登基,也正是佔了這有利的一點。獨孤睿不由在想,如果母妃不在,那麼無疑他就少了一個很重要的可以籠絡大臣們的武器,所以,母妃她絕對不可以有事!
肖寧見獨孤睿一點就通,不禁暗暗頷首,他肖家如今幾乎將全部的賭注都押在獨孤睿身上,如果他日他能成功登上九五至尊之位,那麼今日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沒有白費!
“說到底,這一次會壞事,還是壞在那個金北居手上!”肖淮雖是武將,但卻並不是有勇無謀之輩,如今他心裡也真是恨毒了那亂報訊息的金北居。
獨孤睿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沉了下去,彷彿被墨潑過,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憤聲道,“最恨就那金北居不加證實就去將訊息報於母妃!枉我花了那麼多時間收買他,真是個廢物!”
肖寧皺眉,“此人現在何處?”
“關在王府的大牢裡!”獨孤睿冷聲道,“本王要讓他生不如死!”
“不如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此人身上?!”肖淮眼神一亮,“就說是他亂報訊息!”
“不可!”肖寧直接否決,“這樣豈不更招皇上懷疑?為何此人一個不報,單單要報於麗妃?豈不是明擺著告訴皇上我們收買了宮中太醫?”
“大舅父說的對!”獨孤睿亦是點頭同意,“父皇本就多疑,獨孤澈又在暗處虎視眈眈,我們絕對不能授人把柄!”
“那這個虧我們肖家就這麼吃定了?”肖淮憤慨道,“我現在真是恨不得能將江暖心那個小賤人一刀解決掉!”
“江暖心絕對不能留!”肖寧眼神猛然一冷,他抬眸看向獨孤睿,“端王,你有什麼好計謀?”
獨孤睿不由有些沉默,從內心裡來說,他對江暖心確實有好感,她越是拒絕他,他就越是心癢難耐,更加想要征服她。
“我有辦法!”書房的門在此時突然被推開,一道白色身影隨即走了進來,只見來人身材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