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江暖心後背倏然爬上了一股透心的涼氣,不過須臾之間,她便已然反應過來,眸光一冷,她頓時冷喝出聲,“給我滾出來!”
同時素手猛然翻轉,腰間纏繞的清輝霎時如月光傾瀉,挾著一條銀光,朝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那人攻去。
然而也不知是近日江暖心內力被血毒吞噬太多,還是那人武功實在太高,江暖心這必殺的一招竟然落了空,她迅速回眸看去,這一瞬,當她看到身後並無一人的空曠後,月光下,飛入鬢角的黛眉不由猛地蹙緊,如墨染就的黑眸內亦是漫上了驚懼。
怎麼會沒人?!
這,這不可能!
江暖心難以置信的目光不斷朝四周梭巡,她方才明明感覺到了不懷好意的窺探!可是在這座御花園內,除了月光下影影綽綽的蔥蘢草木,哪裡還有半點人影?
難道,真的是她出現幻覺了?
此刻,天邊冷月如勾,江暖心沐浴在月光下,周身無端漫上了一層寒意,但隨即她唇角便露出了一抹苦笑,似乎,最近她的聽覺確實大不如前了。
江暖心腦中剎那緊繃的弦緩緩鬆弛下去,然而就在此時,她忽覺耳畔飄來一道陰冷的戲謔聲,“江小姐,是在找我嗎?”
這聲音——是六壬鏡!
江暖心倏然回首,目光凌厲掃視周圍,眨眼間,她便見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迎面的陰影裡慢慢浮現出一道人影,白袍長髮,額束寶石額環,蒼白的臉色上那一對陰沉的眼睛,就宛如從黑暗裡走出的陰靈。
“是你!”江暖心黑眸眯了眯,心頭卻是有寒意瞬間漫過,她心裡很清楚,如果六壬鏡剛剛真的要對她下手,她此時根本就已經沒命了。
而且,她向來自詡感覺靈敏,可是,她方才竟然沒有發現六壬鏡就在她身側!
想到這,江暖心素手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軟劍,清輝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寒光,一如她此刻冷冽的嗓音,“不知祭司大人來此何為?”
“今夜月色甚好,怎麼?江小姐能來賞月,我就不能了?”六壬鏡挑了挑眉,一對陰沉眼眸凝在江暖心面上,微微勾了唇角笑道。
“那祭司大人慢慢欣賞吧!”江暖心總覺得六壬鏡看她的眼神裡有一種陰鬱得令人後背發寒的冷意,就像是獵人看著被網住的兔子時的那種志在必得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說罷,江暖心裙襬一旋,拔腿準備離開,然而六壬鏡的動作卻比她更快,江暖心剛剛轉身,便覺眼前光線倏地一暗,她差點一頭撞上不知何時已然攔在她面前的六壬鏡身上。
“你想幹什麼?”江暖心猛地後退一步,目光戒備地看著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白袍男子,剛準備收起來的清輝乍然發出錚鳴之聲,那是神兵察覺到了殺氣。
“江小姐,何必這麼緊張?”六壬鏡目光陰鬱地看著眼前這一抹絕色嬌顏,眼尾處有似笑非笑的精光閃爍,他掩嘴輕笑,“我又不會吃了你!不過是想陪你一起看這月色而已!”說著,他伸出手去,似是想去摸江暖心的臉。
“祭司大人,請你自重!”江暖心眼中霎時露出一抹厭惡,她迅速往後又退了幾步,語氣更加冷了幾分。
“自重?!”六壬鏡的手頓在半空中,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忽然仰頭大笑了起來,“我的女孩,你信不信,如果我願意,我可以現在就要了你?”
暗夜裡,這桀桀的怪笑聲著實滲人,六壬鏡很瘦,幾乎是形銷骨立,那白袍在他身上被風一吹,空蕩蕩的飄了起來,月色下他的臉色是近乎一種透明的慘白,眼瞳又黑,看上去就像那從墳墓裡爬出來的鬼魂,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有病!”江暖心面色一寒,她實在不想再與這個詭異的男人多說一句話,她也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根本就打不過他,於是拋下一句後立即轉身,使出踏雲步便要飛奔離開。
可是江暖心剛剛跑出去兩步,她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擒住,陰冷的氣息隨即襲來。
“我的女孩,你逃不掉的,你這一生註定是我的人!”六壬鏡冰冷的臉幾乎貼到了江暖心臉頰旁,他看著她,長眸中有冷冷幽光,彷彿鬼火幽幽。
“放開我!”江暖心頭皮一炸,她頓時拼命掙扎起來,“你這個神經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嗎?”六壬鏡喘著氣在江暖心耳畔嗅來嗅去,目中泛著貪婪的光,“那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只要你陪我上床,我馬上就解了你身上的血毒!”
“啊!鬼才陪你上床!”江暖心玉顏漲紅,氣得一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