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少外校的人也來聽課,哈密瓜沒有學生證,走到門口時還擔心了一下,沒想到負責接待的學生溫柔地朝他笑笑,示意他登記個名字和手機號就好。
哈密瓜心中大定,找了個不怎麼顯眼的地方坐下。
哈密瓜帶了筆記本。他準備把講座的內容記一份,回去輸入電腦傳給霍明珠。霍明珠的“作業”真有意思,他覺得這樣教出來的孩子一定會很厲害——至少比他厲害。他一路走過來沒少被別人幫助,別人有困難也應該盡力相幫才是。
哈密瓜想得挺好,可沃森教授一開口,他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他忘了沃森教授是外國人!講的是英語!他根本聽!不!懂!
哈密瓜對著螢幕上展示的英文乾瞪眼。
外面陸續還有人進來,位置已經坐滿了,後面來的人都站在兩側。哈密瓜對自己這個渣渣佔了個位置有點自責,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朝旁邊一位中年人說:“您坐吧!我站著聽!”
中年人和氣地說:“不用不用,你坐吧。”
哈密瓜面帶侷促:“其實我……我聽不太懂,我站著就好。”
中年人旁邊跟著個學生模樣的人,他開口說:“您腰椎不好,坐著吧。本來應該安排有您的位置才是,您非說來遲了不讓我去前面找。別跟這小子客氣,他是我表弟。”
哈密瓜呆了呆,這才抬起頭看向旁邊的年輕人。這人約莫二十一二歲,面容俊秀,身材頎長,穿著裁剪合宜的細紋襯衫,明明還是個學生,瞧著卻像個邁入社會已久的精英人士。哈密瓜更呆了:“表表表……表哥。”
年輕人朝他頷首:“站到我旁邊來,別說話,沃森教授快自我介紹完了。”
哈密瓜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從小到大這個表哥就是他們眼中的“神”,家境好,學習好,一兩年才回老家一趟,每次都比上一回更為出色。他們在這個表哥面前總能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鄉巴佬”——和這表哥比起來,他們就是鄉巴佬!
哈密瓜不敢再吱聲,聚精會神地看向前面。
沃森教授顯然有考慮哈密瓜這種情況,進入正題後螢幕上展示的文字和資料都帶著中文翻譯。哈密瓜大喜過望,連蒙帶猜地聽沃森教授“講課”,筆下飛快地做著記錄。他不知道什麼是重點什麼不是,只能把大部分內容都抄下來。
講座結束,沃森教授果然給出了自己的聯絡方式,表示歡迎大家來電或來信和自己交流。
哈密瓜刷刷刷地把號碼和地址都記錄下來。
眼看沃森教授很快被人圍住,哈密瓜本來想上去看看,又想到了身邊的“表哥”。哈密瓜禮貌地問:“表哥你們要回去了嗎?”
年輕人說:“我先和舅舅去和其他人會合,回頭再聯絡。”
哈密瓜有點吃驚:“……舅舅?”
年輕人說:“對,我叫舅舅,你也可以叫一聲表舅,不過隔得有點遠就是了。”
隔得有點遠是委婉的說法,實際上就是和哈密瓜沒有半點關係。表哥說的“回頭再聯絡”應該也是客氣話,他們之間根本沒什麼好聯絡的。哈密瓜心裡想得透亮,口裡乖乖巧巧地問好:“您好!”
中年人讚許般朝哈密瓜笑了笑:“我看你做筆記做得很認真,不錯,現在靜得下心來的人很少了。”
哈密瓜不好意思地搔搔後腦勺:“我是幫別人來聽的,她不在這邊,我聽了回去告訴她。”他還是有點緊張,結結巴巴地道別,“你們有正事要忙,我不打擾你們了。”
哈密瓜逃似也地跑開。
他伸手摸著兜裡的“詢問信”,鼓起勇氣等在外圍,準備幫霍明珠問問沃森教授。
大家都知道沃森教授不可能逗留太久,問完一兩個問題後都識趣地退開。哈密瓜很快成功擠到沃森教授身邊。他以前學的都是“啞巴英語”,一開口緊張得磕磕絆絆:“我的朋友……我的一個朋友託我問您一個……呃,問題,您可以幫忙看看嗎?”
沃森教授看出他的侷促,朗笑著答應:“當然沒問題。”
哈密瓜趕緊把詢問信掏出來遞給沃森教授。
沃森教授看完後說道:“這種情況……”他剛起了個頭,又想到哈密瓜剛才展露的英語水平,掏出鋼筆在紙上把答案寫上去。寫完後沃森教授用盡量淺顯的話和哈密瓜交談,“只靠紙上的資訊不容易得出結論,你可以把我的聯絡方式給她,如果我能回答的話會盡量回答。”
哈密瓜說:“謝謝您!”
他把沃森教授的回答揣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