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是有威嚴的,尤其是此時,他只是那麼坐著,面前的人就不敢放肆,乖乖的俯首稱臣。
符天痕冷冷開口:“堂堂湖州府尹,竟然做出這等下三濫的勾當,朝廷給你官位,發你俸祿就是為了讓你目無王法的。”句句都像他手中的劍,帶著凌厲之勢,駭得周子義連連磕頭求饒。
“還請公子聽老臣解釋,罪臣之所以對梵隆玉動了心思,實在是因為想要立功心切。罪臣為官二十載,私下探查十八年,終於在前段時間查出了梵隆玉的下落,從而命人求取,萬萬沒有想到,手下的人竟然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沉寂了許久的君滄墨終於出聲,淡淡掃了他一眼:“從今往後,不許再動梵隆玉的心思,念在你兩朝為官清正廉明,此事不予追究,但……那兩人,由你處置……”
他的聲音好像經過千年玄冰的封印,剛剛破冰而出,冷進人的心底。周子義急忙磕頭謝恩。
離開府衙時,周子義還在大堂之中長跪不起,這副蒼老的身板也真夠不容易的。
“公子,您這是為何?”很明顯就知道周子義在撒謊,為何還要放過他。
“放長線,釣大魚。要徹底剷除天琴的暗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若是貿然行事,必會動搖國之根本,這不是我想要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符天痕會深深的相信,君滄墨的聰明才智無人能及,他的心思縝密無人能識透。
“那梵隆玉?”難道真要從那孩子手中拿過來?那和周子義有什麼分別,可梵隆玉對他們的重要性太大,實在無法放棄。
君滄墨放慢腳步,悠悠看著前方的十字路口,反問:“你覺得,該如何?”
“天痕以為,留在那孩子身邊最為穩妥。歷代的梵隆玉繼承人都有保護其的秘法,除非能讓那孩子主動交出來,否則直到他死,也無法借外力搶奪。”
點了點頭,讚賞的看了一眼符天痕:“梵隆玉有那孩子守護,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那個丫頭太過天真,自己闖入了這場渾水。怕是後路註定危險重重,荒天化日之下救下那孩子,不知道被多少雙眼睛看見。
“有子鳶跟在姑娘身邊,不會有問題的,天下間能在她面前無聲無息擄走姑娘的人,除了影如風,再不會有第二人。”如今影如風是胡娜身邊的人,當然不會做出對傾珂不利的事。
“讓鬼影暗中跟著罷。”雖有子鳶貼身保護,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丫頭看著聰明,實則糊里糊塗,又愛突發奇想,還是派個人暗中跟隨比較好。
“娜娜小姐說,今天晚上會下山來找您。”
“嗯?”沉眸想了想:“對,今夜燈會節,那丫頭說,想去湊個熱鬧。”
隨即又開口,變了個話題,思維跳躍性之快,也只有符天痕能跟上:“嶺山郡的事都安排好了沒?”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公子前去。對了公子,前陣子接收一個訊息,姜水夏家少主也去了嶺山郡,打的是視察家族產業的旗號,派出去的探子也沒有查出任何異樣。”
“繼續查著罷,既然有了動作,就定然會露出馬腳。夏家……先由著他們吧。”
“是。”
君滄墨沉思片刻,忽然道:“天痕,你有沒有覺得奇怪?為何夏家少主此刻前往嶺山郡,夏氏家族產業遍佈整個天下,為何偏偏擇了嶺山郡這塊地方?”
“有沒有可能……”
“君哥哥!”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君滄墨順著聲音來源看去,瞧見碧凝正牽著小淚夢立在一個賣糖人的小攤前。
淚夢很瘦小,清瘦的小臉也顯得有幾分營養不良,想必小時候一定過得很艱苦。君滄墨來到她們跟前,碧凝行了個禮。
“領著夢兒出來做幾套新衣服,竟然能在此遇到公子。”向下看去,果然,淚夢身上穿著一套剛剛做好的小衣裳,翠綠翠綠的,像個水晶丸子。碧凝手中還拎了幾個袋子,裝了各色衣物和食品。
君滄墨不語,倒是淚夢,一個鬧鬧嚷嚷的性子,扯著君滄墨紫袍的衣袖,皺著眉唸叨:“姐姐醒了還問你來著,你回去看看她吧。”
問了自己?淚夢這句話讓君滄墨聽著很受用,唇角微微上揚:“她說什麼了?”
不知道是孩子不會撒謊,還是淚夢太過誠實,反正把傾珂說的話,全部照搬了下來,傳遞給了君滄墨。
“姐姐說,君哥哥還算是個有良心的人,雖然她不是特別喜歡你,但是她決定了,從現在開始,不再討厭你了……”碧凝連忙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