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滄墨身子太過虛弱,連下地行走的力氣都沒有,卻在看見她的第一時間,伸手將她攬進懷中,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在她耳旁責備道:“危險的時候,站在我身後就可以了,誰允許你自作聰明的。”
許久以後,傾珂回想起這句話來,才發現,原來竟是這樣讓人無法自拔。好像被包裹進一汪溫泉,溫暖氣息將自己全部覆蓋。傾珂只是小心翼翼的環抱著他的腰,將頭貼在他堅實的臂膀之上,像個孩子一樣點點頭,久久不願撒手。不記得自己是在哪裡看過這樣一段文字:永遠不要輕視一個女子與你同甘共苦的決心。
待得君滄墨醒過來,傾珂每日扶著他到院中走動,他身上的傷勢也恢復得很快,傾珂暗暗的在心中慶幸自己福大命大,加上命數未盡,才有此機遇來到這裡,被老者和少年時興救下。
這日清晨,老者來到君滄墨所在的房間,微笑的點了點頭,為他把了脈,才開口道:“恢復得很好,在此安靜的修養一陣子,便可出山去了。”君滄墨一張俊顏也是神色如常,絲毫看不出是個傷患。傾珂站在老者身後,偷偷的衝他做了一個鬼臉,惹得君滄墨恨不得立刻將她抓過來修理一番。
卻是沒有這個機會,因為老者說完他的傷勢,便轉頭對傾珂說道:“丫頭,有沒有興趣陪我去採藥,若是你願意,我可以教你一些醫術……”
聽見他的提議,君滄墨眸光淡淡的移向傾珂,只見傾珂雙眼一亮,激動的開口求證:“真的麼?我願意……當然願意。”
“好,以後你便叫一聲師傅罷。”
傾珂所記得的情節是拜師須得下跪奉茶,喚上一聲師傅,才可禮成。事實卻是出乎她的意料,老者在她叫出師傅二字的時候應了一聲,便擺手說禮成。
興奮的傾珂臉上笑意不斷,她從前便特別佩服那種中國古老的醫師,總是一搭脈就能診斷出病症來,若是她也能做到如此,那該多麼的厲害。可事實上是,她想的太多了。依著師傅所言,君滄墨一旦傷好,他們需得趕緊離去。不可在此長期逗留,任由傾珂如何追問因由,他都不肯多說。所以每日她與君滄墨相處的時間極少,幾乎都跟著師傅四處奔波,識別草藥,為村民診病,煎藥。
還有一事也是在很久以後,傾珂才反應過來,那便是時興對她的稱呼本來也就是喚作姐姐,可等到她拜了師傅之後,這枚陽光的少年就得改口叫她姑姑……
這輩分論起來倒也算是正確,少年時興也絲毫沒有忸怩的對她改了稱呼。可真正最鬱悶的人是她,想了許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不得不纏著君滄墨給她一個解釋。某人被糾纏得無可奈何,終於在解釋了第三遍之後,見某女點頭之後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卻在下一秒鐘立刻苦了一張臉,喃喃自語道:“我怎麼就漲了輩分了呢……”
其實說到底,她還是沒有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按照君滄墨的解釋來分析,因為她拜了時興的爺爺做師傅,輩分就上升到了與她父母一樣的高度,自當該叫她一聲姑姑來。她糾結之處在於,為何拜師之後就要跟他父母一個輩分,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傾珂索性將其歸結於這個時代的一種弊病。
清淨的小院中,幽幽的月色之下,一聲輕微的嘆息,君滄墨側了側臉,看著坐在一旁雙手撐著下頜,半個時辰都沒有變過姿勢的傾珂,只見她自言自語道:“我連孩子都還沒有,這就做姑姑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做我孩子的娘吧。”
“我覺得此提議不錯,對了……你孩子得管我叫後孃。”說完這話想想又覺得不太正確,怎地說她也是天琴的皇后,按照一貫的習俗來講,所有的皇子都該喚她一聲嫡母。
正欲開口解釋,抬眸對上君滄墨的臉,只見美男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縷愁容,好看的眉毛也微微蹙著,傾珂以為他哪裡不舒服,趕緊來到他身側,將手搭在他的額上試探一番溫度,發覺沒有任何異常,心中更加不安,正思索著要不要去叫師傅來為他整治,卻恰巧撞上漆黑瞳眸裡的目光,幾分幽怨,幾分寵溺。
君滄墨大手輕輕一握,便將她牽住,拉扯著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在想,你這樣笨,若是離了我,誰能受得了你。”君滄墨的聲音很是低沉,帶著幾分魅惑的氣息,就像寵溺一隻寵物似的揉了揉她的長髮。說完還低眉一笑,惹得傾珂一陣不解。
某美男被她的痴傻和反應遲鈍打敗,開口解釋道:“我想要個孩子,只屬於你和我的孩子。”
低沉的聲音響徹在耳旁,他撥出的溫熱氣息打在頸項之上傳來癢癢的感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