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爭,對南疆部落都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並不會主動對它發起戰爭。畢竟先人的教訓還是血淋淋的。
面具人見她若有所思,也不去打斷,只是看著遠方的夕陽燒燦大片的雲霞,渲染出一道絢麗的色彩。
用傾珂的話來形容,那就是一大盤顏料灑在了一起,你覺得很亂,但是不得不承受它很有凌亂美。
傾珂所想的問題很深奧,來來去去也就那麼一件事。南疆如此韜光養晦卻又隱世避嫌是為了什麼?後來想想又覺得自己想的太多。
這樣的亂世紛爭,豈能是她一個小小女子所能操心的。
“我……能問個問題嗎?”沉寂了許久,傾珂終於還是決定先擔心一下自己的未來。
面具人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可愛,忍不住伸手將她被風吹亂的發拂到耳後,後者愣住。怔愣了許久,直到面具人喚了她幾聲,才回過神來。
這種感覺,好熟悉……
他修長的手指就這樣繞起自己的發,溫柔的為自己整理,她好像看到了過去,也是這樣的動作,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可不管她怎麼努力,就是看不清那人的臉,待得她回神,仔細的看了兩眼面具人,看到的只是那張銀色面具。
“剛才想問的是,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19不是所有東西都會發光
最終,面具人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開口說道:“這條路,沒法回頭。”
心裡咯噔一聲,傾珂有些慌亂,卻又不知這種緊張與惶恐從何而來。
“你能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麼?”南疆究竟是什麼地方,自己這具身子的主人又是什麼身份,冒充唐紫清去做天琴的皇后又是為了什麼?既然事情已經進行到這一步,又為何突然要將她帶回來。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她什麼都不知道。
面具人盯著她許久,最終點頭。
傾珂臉上頓時浮現一絲喜色。做好一副認真傾聽的表情,等待著他開口。
“這三塊赤炎令的主人掌控三股勢力,這些勢力都是由絕對忠誠於南疆的人組成,他們絕對服從於赤炎令,那麼你知道,執有赤炎令的三人聽從誰的命令麼?”
“阿薩大人。”傾珂幾乎脫口而出,這是她的第一反應,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種選擇。這赤炎令所擁有的權利之大在整個南疆都少有,這樣大的勢力群體,要說聽從誰的命令,那麼只有一個人選,就是南疆的首領阿薩大人。
不料面具人輕輕搖頭,這時夕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光線緩緩的開始消失。
“難道還有人比阿薩大人權利大?”擁有赤炎令的指揮權,可以說是幾乎掌控了整個南疆,怎麼會有人比這個被人當做信仰的首領還要厲害。
“南疆有一個古老的傳說,我們這個種族得到神靈的庇佑,才有人能夠修行蠱術,聽老人們講,在多年前,部落裡有神子降臨。它會為所有人帶來福澤,它的職責就是為了守護這方土地,誓死不休。”
傾珂是個一點就通的聰明人,立刻藉口道:“你是說,你們聽從這個所謂‘神子’的命令?”
面具人點頭承認。傾珂不可置信的搖頭,反駁道:“可這畢竟只是一個傳說,這人世間,哪裡來的神,不過都是人類美化出來的幻象罷了。”
一般信奉神靈的人很忌諱別人質疑他們的信仰,面具人也同樣,可是說這話的人是傾珂,那就另當別論了。他將手中的赤炎令高高舉起,當最後一絲陽光也消失掉,傾珂發現那令牌上面的奇怪圖案開始閃爍著微弱的光,那光線呈現赤金色,所有的紋路逐漸亮了起來,好像一條條的小河流,將河水引至最大的母河之中。
最終,那些光線全部彙集,在最頂端的一個精緻圖案停住,傾珂愣住,那個精緻的圖案竟然是一朵縮小版的扶桑花。因為赤金顏色較深,這紋路又刻得極為精緻細小,傾珂先前觀察之後,竟沒有發現這個細節。
“若不是親眼所見,你會相信這塊令牌能自行發光麼?”面具人反問道,傾珂怔愣的搖頭。
是啊,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是絕不會相信的。就像白日裡看見的那塊瑩白水晶,她一直以為這種事情只存在於書本之中,沒想到竟能在現實中見到。
而她也相信,若是之前有人告知她有這樣神奇的東西存在,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近來一段時間,讓她震撼的事情已經足夠多,卻還是一件接著一件的接踵而至,這個南疆似乎越來越神秘,她越想看透就越無法看透。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