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些路,由不得她後悔。
終於,她還是離開了。
☆、13青衿先生
傾珂離開之後並未回去扶桑,而且選擇了另一條小徑,直接進入了格楽地界。戰火升級,兩國邊界都看守甚嚴,只是有面具人等候在那裡,行程早已全部安排妥當。
對於自己的身體情況,傾珂並未做過多的敘述,只是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
面具人只是將特製的涼茶遞給她。不知為何,傾珂再次看見這東西,多了許多的親切感,喝了好幾口才停下來,揚起眉衝面具人笑。
“兩國交戰,格楽定然也是有備而來,這場戰爭一定會很精彩。”
說到這裡,傾珂眸中精光閃爍,卻又頓了一頓,繼續道:“不過這些都和咱們關係不大。事情都安排好了麼?”
面具人點頭。傾珂這才下了命令,一行人出發穿過格楽的邊界,進入烏蘭的地界。傾珂此行,是要去尋一個人。
烏蘭之所以敢對天琴發起戰爭,所有人都以為是他們得到了格楽的支援,幕後的真相卻只有少數人知道。真正挑撥烏蘭與天琴戰火的,是傾珂。
這事還得從那次浣雲居遇刺說起。傾珂被面具人帶走,蕭湄兒為救他們而犧牲,一時間事情亂作一團,胡娜負責追查傾珂的下落,君滄墨卻因為烏蘭派出使者前往格楽而耽擱了行程。
那一次,他親自前往羌格與君靈若碰面。
因為那次的使者非同小可,是一個連君滄墨都不得不忌諱的人物。而那一次,傾珂被面具人救醒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前去與那名使者傳信。
可以說,那名使者來格楽,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與傾珂傳遞資訊。
夜色漸深,傾珂靠著樹,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面具人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偶爾傳來踩斷枯枝的聲音。傾珂回身借月光看著他。
奔波了好幾天,她已經疲憊至極,很多時候她都是個聰明絕頂令人害怕的謀士,有些時候,卻又固執的像個小孩子。這種倔強在面具人勸她休息的時候表現的極為明顯。
他們此時所在的是烏蘭國一座偏遠的小鎮,這裡距離烏蘭的國都較遠,換言之,就是他們現在距離天琴與烏蘭的戰場只相隔了兩座城池罷了。聽說這次征討烏蘭,天琴的軍隊由護國公陳將軍親自帶領。
“陳天,陳櫻蓮,君滄墨。他們三人究竟是什麼關係?阿真,你覺得呢?”銀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出粼粼的光芒,傾珂恢復了記憶,卻還是沒有記起阿真與昕然為何要帶著面具。這段記憶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她只記得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昕然的容貌雖然不是很出眾,卻是生得水靈靈的,與面具人一樣,有一雙美得迷人的眸子。
兩人為何要遮去容顏?此事還未得到答案,只是現在的她,再也不會追著去問。
面具人此時已經走近她,聽到她的問題,低頭沉思,想了許久,才抬起頭來。看著傾珂發笑,那笑容透過雙眼散發,很溫和的看著她。
“笑什麼?”傾珂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滿是疑惑。
面具人笑而不語,只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傾珂按照他的示意也坐了下來,面具人這才緩緩的道來。
“今夜剛好收到了裘赫的回信,信中並未給出直接答案,不過卻是記錄了一樁關於天琴皇室的秘辛,猜猜看是什麼?”面具人天生是個好脾氣,平日裡說起話來語速很慢,即使提起這嚴肅的事情,依舊是那種溫和的模樣。
傾珂也有了興致,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似乎在思考他所說的內容值不值得自己花心思。
最終卻還是低眉沉思了起來。
“裘赫親自來信,信中內容必然與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有關。而我最想知道又讓他一直在調查的事情只有兩件,能在目前這種關鍵時刻傳來書信,那麼必然是第二件事。說吧,信中到底記錄了什麼。”傾珂這種沉凝的語氣反倒讓面具人有片刻的怔愣,忽而又泛開笑意來。
微微讚了一句:“果真是個聰明的丫頭。”說完這話,他將裘赫傳來的書信遞給了傾珂。
石桌上擺放著一支燈盞,傾珂攤開書信湊近了看。
信的內容較長,整整寫了滿滿的三大頁,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傾珂才全部閱讀完畢,之後輕微的抬手,揭起燈罩,將信紙遞到燭光之上,很快,幾頁的薄紙化作灰燼,夜風一吹,消散在黑暗之中。
“阿真,看完這封信,我不止沒有豁然開朗,反而更加的疑惑。”
“這是為何?裘赫不是在最後做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