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也鬆了口氣。如果說得到餘州他只不過有了立足之地,奪取清桂與蘇南諸郡使他有了戰略後方,那麼將餘州、穹廬草原與清桂連在一起,則使他有了爭霸天下的資本。此時和平軍實際控的地方,已經比中行、白這樣的小國要大上不少,足有陳國領土的一半,況且無論是餘州還是清桂,都是富膏之地,不惟農業發達,手工業與商業也極為繁盛。
“父汗,事不宜遲,既是父汗應允了在這草原之上修築驛道,我便要回狂瀾城去著手準備此事。”李均向忽雷道,“因此我想明日就告辭。”
“這麼急?”忽雷微微詫異,道:“何不在草原上多住些時日?”
“我離開狂瀾城已有兩個多月了,不知那兒狀況如何,雖然鳳九天先生在,但有些事還須我親自去辦。”李均婉言道。
“恐怕你太急了些。”忽雷苦笑道:“草原之上戎人部落大的有三個,而這三個大部落之下又有數十個小的族群,多則數萬人,少則幾千人,修築驛道之事我雖然同意,卻不見得他們也肯同意。”
李均輕輕皺了皺眉,他知道這絕非忽雷汗推拖之詞,在忽雷汗這個最大的部落中,他雖然有絕對權威,但在另兩個部落裡,他說的話未必有相同效果。而驛道縱貫草原,關係上所有戎人的命運,若不讓另兩個部落心中千肯萬肯,也是難以修築成的。
“無妨,我來勸說其餘的首領們。”紀蘇向李均歉然一笑,“我以戰神侍者身份可以讓破天門支援我們,雖然還會有些波折,但最終還是可以說服他們的。只是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李均心中柔情湧動,在二人新婚不過月餘之際分開,無論是對他還是對紀蘇都覺難分難捨,但這幾日接到狂瀾城傳來的訊息,與倭賊的海戰進行到關鍵時期,而關於即將開始的大規模工程,也需要李均去與姜堂和狂瀾城的富商們協調。
“紀蘇妹子……”他當著四海汗的面,不好意思作出親暱的舉動,甚至羞於將目光長久停在紀蘇臉上,倒是紀蘇坦然一笑:“你之事豈不就是我之事,放心啦,我很快就會回狂瀾城的。”
“我也不急於回狂瀾城。”墨蓉臉上浮起一團紅暈,想起回城之後日日面對著那些熟人,她禁不住羞從心來。雖然明知沒有誰會當面開她玩笑,但也不知為什麼,當她與李均尚未真正熱戀之時,她敢握著李均手在狂瀾城中四處遊玩,而二人的關係成了公開的事情後,她反而連並肩與李均走在一起都不敢起來。
“蓉姐還是隨他回去,要不他那亂來的傻瓜脾氣,只怕沒有人能勸得住他。”紀蘇笑道,無論男子是如何聰明智慧,但在愛他的女子心中卻都是一個大傻瓜,象李均這般不懂揣摩女子心意者尤是。
李均也笑了,他如何不知墨蓉不願回去的原因,但總不能因此就永遠不回狂瀾城,因此他道:“蓉姐是要回去,驛道的一些前期準備還須格物局來確認,少了你這格物局大管事如何能行?”
墨蓉白了他一眼,卻不再說什麼。
次日將李均一行送走之後,忽雷汗與紀蘇便開始籌備各部首領的會議。修築驛道事關重大,忽雷汗雖然被說動,但還不能保證在被稱作“大呼拉爾”的首領會議之上透過。
依據戎人的習俗,作為大汗的忽雷可以決定穹廬草原上的日常事務,但若是事關重大,則須大呼拉爾透過方能執行。因此這幾日裡快馬早將召開大呼拉爾的訊息傳了開來,各部首領大約能在十日之內都到齊。
“諸位兄弟,此次召集大呼拉爾,是因為和平軍向我們提議。”
忽雷並沒有把自己已經答應李均之事說出來,而是避開了自己的立場,直接將李均的建議說出:“他們提議在穹廬草原上修築驛道,開發礦藏。因為關係到我們全體族人,所以將大家召集起來。”
事先三大部落及其下眾多少部落的首領們或多或少也得到了一些訊息。李均與紀蘇的婚禮他們也派人來賀,大多數都曾見識李均過人的武勇,但難免總有不服者。
“不成,不成,牛羊不須道路便能回家,獵鷹不須道路就能飛翔,我們戎人的道路就在戎人的心中,修了路對我們有甚麼好處?”
首先起來反對的便是曾敗在李均手下的烏古拉,他向來對紀蘇頗有情意,但紀蘇卻嫁與了李均,讓他萬分失望。但出言反對,卻不是因為紀蘇的緣故,而是他深知李均厲害,若是李均有意奪這穹廬草原,驛道一通只怕戎人連惟一的地利上的優勢也喪失了。
忽雷汗摸了摸鬍子,沒有介面,烏古力雖是年輕一代中的僥僥者,統率著有萬餘人的一個部落,但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