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現今正值將大動刀兵之前的緊張之時,他如何能有空閒?過了片刻,他道:“纖腰要我何時有空閒,我便何時有空閒。”
纖腰心思乖巧,否則也不會在柳光眾多姬妾之中倍受柳光恩寵,一聽便知柳光言不由衷,便輕輕掙開柳光懷抱,盯著柳光雙眼,道:“奴家曾在城中護國寺中許下心願,在今年內若能為國公懷上一個孩兒,便為這護國寺的佛爺貼上金身。國公,無須太長時間,只要半日即可。”
柳光微微眯了眯眼,細長的眉毛擰了一下,道:“既是如此,後日下午我陪你去如何?”
“多謝國公。”纖腰喜形於色,臉上又是一紅,“奴家此去除了還願,還要許上兩個願望,護國寺的佛爺這般靈光,定然會讓奴家這兩個願望實現的。”
“哦?你可真貪啊,佛爺已經實現了你一個願望,你又來要兩個願望,當心佛爺嫌你煩啊,哈哈哈哈……”
“國公說笑了,佛爺他慈心普照,怎麼會嫌奴家煩?”纖腰細聲細氣地道,“奴家只畏懼國公會煩奴家呢。”
“我怎麼會煩我的小纖腰?”柳光也站了起來,“你還不曾告訴我你又要許上兩個什麼願望?”
“不說,就是不說。”纖腰將一臂可環繞的纖細腰肢擰了擰,臉上又完全被紅暈所佔據。柳光見她嬌羞無限,禁不住怦然心動,雙眉一張,道:“不說便不說了,如今也不是說這個的時侯。”
纖腰只道他動了怒氣,舉目一見,卻看見他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向著她張開雙臂,纖腰臉上嬌豔欲滴,半推半拒,迎上了柳光的懷抱。
第三日下午,柳光依著纖腰的意思,褪下戎裝,換上普通人家的衣裳。看得他打扮得一團和氣,再也不象那在朝庭之中一呼百應的權臣或戰場上英勇果決的將軍,纖腰禁不住咯咯嬌笑起來。
二人分乘兩頂小轎,只有幾個親兵跟隨,便來到了城中護國禪寺。這寺院曾是陳國首都洛郢香火最盛的寺廟,作為陳國王家家廟而建起,每年三節廟會之時,護國禪寺前的街道之上火樹銀花,熱鬧非凡。自從柳光主政,除去對外戰爭,陳國算是這百年來少有的穩定,洛郢城中有趣熱鬧的去處也增添了不少,再加上柳光有意無意限制王室的活動,無形中護國禪寺對洛郢百姓的重要性便降低了那麼幾分。
知客的僧人雖然不是什麼有極深釋家佛法的禪師,卻生了雙能看人的眼。見了柳光氣勢,雖然不知他是誰,卻猜出他應是微服前來燒香的達官貴人,因此招待得分外殷切。
柔和的光線自雕著飛天與金剛的彩繪窗戶透了過來,灑在佛前的莆團之上。纖腰雙掌合什,垂著頭向佛像拜了幾拜,便跪在莆團上。柳光雖然向來對鬼神之說將信將疑,但此刻又不由覺得周圍的檀香味兒中透著股神秘的壓力。側過頭去,見纖腰閉著雙眸,櫻唇輕顫,不知在唸著什麼,臉上的神色卻是無比虔誠。柳光禁不住微微展顏一笑,但這一笑似乎立刻被纖腰感覺到,一絲半是嗔怒半是哀求的目光瞟了過來。柳光微搖了搖頭,他知道纖腰是要他跪拜,但自從離了恆國之後,他便發誓再也不向誰虔誠跪拜——便是陳國先後兩個君王,他表面上大禮不缺,卻從不曾真心拜過。
那一絲目光很快收了回去,纖腰白皙的臉在那柔和的光下,彷彿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氤氳。她全神貫注地祈禱,一種神聖而純潔光似乎自她臉上,身上散發了出來,和著這展中的紫檀香氣,讓柳光幾乎以為,跪在那兒的並不是自己的愛妾,而是一個聖潔無比的天女。
“纖腰有母儀天下之象啊。”他心中一動,自得家破之後,他不曾立過正妻,纖腰對自己情深似海,又懷了自己的骨肉,而且無論婦容婦德都無可挑剔。雖然有時還有年輕人的輕狂,但這完全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成熟起來。
佛事佈施都完結之後,柳光心中決定了一件大事,頗覺得輕鬆,因此對這護國禪寺的建築頗感興趣,知客僧每每介紹一處景緻,他便能舉一反三說出歷代典故。那知客得了大量佈施,也就更加殷勤,在引著二人遊遍全寺之後道:“先生神采不凡,滿腹珠璣,定是當世名流,小寺後山尚有歷代高僧的塔林,其中不乏前代書法大家的碑文。象王家父子的‘隨意和尚法碑’、蘇三學士的‘明月禪師塔碑並銘’,哦,還有千載之前武聖孫樓親筆所書‘禪法止戈贊’,先生可有興趣前往一觀?”
柳光聽得有“大王小王”之稱的父子書法先輩的合作,已經大覺心動,又聽到文彩一代無雙的蘇三學士的名字,更是心癢,待聽得武聖孫樓之名,便覺得心中是飢渴了。他看了看纖腰,道:“你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