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用斧刃,但如此沉重的鐵器砸在對方頭盔之上,頓時將頭盔砸扁下去,那員敵將頭顱似乎被打進了胸腔一般,矮了一截,自馬上倒了下來。
“嗯,振飛失去冷靜了。”李均心中的喜悅並未持續多久,楊振飛雖然勇悍,但若是失去冷靜,那他便不能貫徹自己的佈置,看來應想辦法將他自第一線弄回來。如此混戰之下,自己身在局外要在人群之中尋著他尚且不易,又如何能將他調回來?
戰爭之神破天在血腥之中,看著忘我搏殺的雙方將士。在他身旁立著的,還有掌管死者的神靈幽冥。李均與伍威忽然都覺得心中生起一陣寒意,僅僅戰了這點時間,雙方都有大將陣亡,而肢體不全躺在血中的戰士,更是難以計算。黑色的分不清是泥是雪的大地,彷彿是在嘲笑二人似的,用那種詭異的顏色迎接著不斷倒下的屍體。
“要用多少勇士的血,才能將這黑色的髒雪染成紅色?”一個古怪的念頭在李均腦中浮了起來,不知為什麼,原本讓李均興奮讓李均熱血沸騰的戰鬥,如今卻讓李均覺得有些厭惡起來。
第十三章 升龍
正當李均為楊振飛而擔憂之時,戰場另一側,最展開了交手以來最為激烈的血戰。
威門五虎之一的戴洋斜地裡衝入和平軍陣中,他手中鋼槊飛舞,將一個又一個和平軍戰士挑落於馬下,而追隨於他的數百刀手都握著鬼頭砍刀,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過來。迎戰的和平軍戰士往往同時要格擋三四柄大刀,因此根本無法阻住他們。在戴洋率領下,這隊嵐軍生生將楊振飛之後的和平軍切開,而緊跟其後的是大隊潮水般向兩側捲過去的嵐國將士。若是楊振飛的退路被切斷,那麼陷入重圍中的這部和平軍便有全軍盡墨的危險。很顯然,戰場中的和平軍將士不是靠指揮,而是憑藉戰士的本能發覺了這一點,以這血肉交集之中,一個接著一個的和平軍將士衝了上去,試圖將嵐軍造成的缺口補上。但這種努力在戴洋的兇狠衝擊之下變作徒勞,只能在地上又增添一些屍體。
“嘿!”戴洋將槊橫在胸前,甩了甩額間的汗水,和平軍的英勇也出乎他意料,雖然到目前為止尚未遇上對手,但靈力的消耗卻讓他也禁不住氣喘連連。但僅僅是這片刻的喘息,他身旁的嵐國士兵便倒下一片,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個身被重甲的大漢。
戴洋不待那和平軍將領發話,鋼槊猛然點了出去,槊尖在一眨眼間便來到那將胸前。那將橫槍一格,兩人身軀都劇烈震了一下,戰馬發出不堪重負的嘶鳴。
“好力氣!”戴洋大叫一聲,鋼槊借被那人震開的彈力,在空中畫出一道弧,高高舉了起來,待升至最高點時,他忍著雙臂的痠麻再度發力,鋼槊挾著罡氣霹靂般斬落下來,槊刃雖然不甚鋒利,但若是給他砸正,只怕這員和平軍將領的腦袋會被砍下半邊來。
那和平軍將領不敢再硬接,閃身想避開,但避開頭,卻避不開肩,右臂的鎖鎧生生被斬開,連皮帶肉給削飛了一塊,露出白森森的臂骨來!
那和平軍將領啊的一聲,棄了槍便走。戴洋催馬上前,衝著他後心又是一槊,但在那和平軍將領甚是機警,伏身又躲開這致命一擊。戴洋再欲攻擊時,一隊和平軍已圍了上來,將那員將護住,戴洋突突鋼槊連刺出五下,便又有五個和平軍戰士或傷或死。
戴洋換了口氣,兩臂的痠麻更甚了,他方才雖然將那和平軍將領擊傷,卻也耗去不少靈力。正當他要再揮出鋼槊時,旁邊一個和平軍士兵抽冷子刺出一槍,正挑在他頸上。戴洋只覺左頸處一麻,卻不覺得疼痛,他左手握住那槍槍桿,右手槊猛然橫掃過來,將那和平軍戰士的首績斬飛出去。
又接連斬殺了幾個和平軍戰士,戴洋只覺脖頸處粘粘糊糊,伸手一摸,發現滿手都是鮮血。身旁一將見他受了重傷,連忙護住他道:“將軍,先退回去包好傷口再戰!”
“大丈夫身負國恩,怎可因臨陣言退!”戴洋一面高呼,一面向周圍看了看,和平軍的反撲已將嵐軍截出的缺口漸漸彌合起來,若是讓被分割開的和平軍順利退回,那戰局便會又恢復到平衡狀態。戴洋伸手撕下一塊衣衫,胡亂綁在頸子之上,提槊又突入和平軍中,他周圍的嵐國官兵給他激得鬥志昂揚,以難以扼制之勢將和平軍的反撲擊破。
地面早為血水弄得泥濘不堪,楊振飛殺得興起,早將頭盔扔開,雙斧舞得有如車輪轉動一般。當他終於自憤怒中清醒過來時,再看四周,隨著他的百餘人如今僅有不足十騎了。他呀的一聲,心知不妙,調過頭來向來處殺去,但他們陷入重圍之中,如何能殺得出來。又戰了片刻,他座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