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也不得不出徵的老母親的哭訴後,她也不禁澘然淚下,心中卻在反覆思考這個問題。當然,此時的她是無法找到答案的,她能做的,也僅有在陪老母親落淚之後,贈送她一些金錢罷了。
於是,她決心回宮中勸諫兄長,見到她到來的兄長喜出望外,對於她私自離宮並沒有追究,而是告訴她已將她嫁給嵐國國王。
紫玉明白這是一場政治婚姻,用她來換取在神洲北方雄居霸主之位的嵐國對陳國的支援。當初正是為了抗拒這一政治婚姻,她才逃離宮中的,而今在外嚐到了自由的滋味,特別是認識了這個質樸誠實的藍橋,她更不願意嫁給那個已經半百了的嵐國國王了。
為了威脅她,裴矩便將藍橋抓了起來,以祭天為名要活活將他燒死,紫玉能做的,只能是與他死在一起。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串據說是神器的珠鏈在最後關頭救了他們。
“原來我們真的順路啊!”墨蓉的話讓藍橋從短暫的回憶中醒了過來,她快樂地笑著,道:“真是太好啦,我正愁路上沒人說話!”
“墨……姐姐,”看著墨蓉那嬌小的身材與臉上的神色,紫玉吐吐舌,還是把姐姐兩個字叫了出來,“我們的路費全都被小偷偷了,就怪這個傢伙不小心,這路上我們恐怕要麻煩你了。”
“沒事!”越人原本好客,他們的自尊心也極強,看到別人有求於己他們會覺得非常有面子,墨蓉也不例外,這也是為什麼收到流浪兒託一位越人轉交的信後,她再次離開越人嶺孤身出來的原因。她爽朗地笑道:“金銀對我們洞越來說容易得到,但朋友可是金銀怎麼也買不到的。”
紫玉心中有些慚愧起來,這樣坦誠的一個越人,他們欺騙並利用她似乎有些過意不去。但現在只好如此,等到了餘州,一定要向她說明原因。
三個人這一奇怪的組合就這樣出發了。
……
與此同時,李均正抱著孟遠的身體,茫然地站在礁石之上。
“不!”李均忽然發出撕裂般的喊叫,聲音在無垠的大海上遠遠傳開,雙肩在不停的抽搐。
這一景象在凌琦眼中燃起了記憶之火,他的臉上現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不為身上的傷勢,而是為被喚醒的記憶。
那個等待自己的女子,那個自己發誓要護其一生的女子,那個在荒淫無恥的世家貴族中唯一清純的女子。自己不也曾抱著她的身體,對著夕陽大吼“不”嗎?
“如果你不想他真的死去的話,就放下他。”緩步走到李均面前,凌琦伸手搭住孟遠的腕脈後,冷冷地說。
李均茫然地望著他,當他意識到凌琦話語中的意思時,激動得將孟遠平放在地上,但凌琦用一個凌厲的目光止住了他的興奮。
凌琦從懷裡摸出了一個扁扁的舊盒子,取出盒子裡的細長的金針,插入孟遠的胸口。
李均看到下手飛快,片刻間便在孟遠身體上插進了七枝金針,而孟遠本已急促的呼吸,隨著這七根金針的插入,逐步平緩起來。
“謝謝……謝謝!”李均誠心實意地道,這個時侯,即便是凌琦要他拿性命來交換,只怕他也會樂意,這種援助,他知道是無價的。
“不要高興得太早,會不會死還要看他自己。”對於他的感謝,凌琦仍不過是擲了一句冷冷的言語。他的心中卻又是一陣絞痛。如果當初自己便掌握了這種技能,他還會眼睜睜看著那個少女死在自己懷裡嗎?
思緒瞬間跨越二十餘年,無數令他魂牽夢繞的往事在眼前一飛而過,自己離開時依依不捨回來時去只能抱著她漸冷卻的屍體,而這一切,都是該死的恆國狗造成的,該死的恆國狗,該死的那個人!
殺父、奪妻、亡國,一切都是那個有著常勝名將之稱的恆國主帥柳光造成的,這次得了蛟精的財寶,一定要以此作為復國報仇的起點!為此,哪怕鬧得天翻地覆、哪怕被人看作冷血惡魔也再所不惜!
猛然咳出了一口血,凌琦優雅地摸出一條白手絹,將嘴角擦拭乾淨,然後拋入海水中。
“讓我最後的同情心,隨著這血一起去吧。”他想。
楚青風眼見他下針的手法,心裡暗暗吃驚,但表面上仍然平靜如常。在探過孟遠的腕脈後,他沉吟便刻,道:“李統領,請將你的頭盔除下。”
這時的李均只要能救回孟遠,讓他做什麼都行。急忙摘下自己的頭盔後遞給了楚青風,楚青風除去孟遠的頭盔,換上李均的龍首頭盔。抬眼看到李均渴望的目光,楚青風微微笑道:“本來孟將軍受蛟蛟靈力重擊,生機已絕,凌公子用金針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