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同等大商人也深知驅逐倭賊的重要。這大半年來狂瀾城的海外貿易,已經給他們帶來了滾滾的財富,因此海運的通暢與否對他們至關重要。在得知姜堂召募水師之後,立刻將手中控制的大船借給和平軍,以備海戰之用。因此,短短數日,以原來商船上的夷人水手為主,常人戰士為輔的一支兩千人的水軍便已經建立起來。在這非常時刻,他們作為狂瀾城的水軍戰士,當倭賊被驅逐之後,他們又可以重操舊業。而且,由於大多數是精於航海與弓箭的夷人,所以在訓練上省下了許多力,甚至可以立刻就投入戰鬥中去。
水師都督當然是屠龍子云,屠龍氏的名字在常人中雖然會被嘲笑,但常年生活在海上的夷人卻深知能入深海向巨龍挑戰的屠龍氏的厲害,更何況這任命是李均親自決定的,因此也都服從於他。
水師建立的第三日,屠龍子云便在碼頭上誓師,將去近海尋找倭賊決一死戰。這個決定讓狂瀾城中的有識之士憂心忡忡,一則水師未經訓練,投入作戰尚可,但真正要在海上與倭賊主力爭一長短,只怕凶多吉少;二則如此興師動眾,倭賊如果聞風遠遁,那他們不過是勞而無功。
緊接著屠龍子云又下了一個讓狂瀾城百姓無法接受的指示:“為保海上決戰的萬無一失,鎮守狂瀾城的六千銀虎軍與和平軍聯軍,也必需隨船作戰。”
“這買賣萬萬不可!”他的決定顯然沒有事先告之姜堂,甚至顧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姜堂便打斷了他的話,起身反對道:“狂瀾城中不可沒有鎮守之兵,如果屠龍都督沒有水上必勝的把握,大可以暫緩出兵。”
屠龍子云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上上下下打量著姜堂,冷冷哼了聲道:“李統領走時是如何交待的?”
在他凌厲的目光之下,姜堂又想起了蛟龍島上他說過的要“吃”他的戲言,此刻屠龍子云的目光便好象要吃人一般。姜堂無奈地道:“李統領雖然說軍事聽你……但這筆買賣風險實在太大……”
“不必再說!如果不能一戰全殲倭賊,如何能顯我水師都督的威風,又如何能讓爾等對我這水師都督心服口服?”屠龍子云厲聲打斷了他,“我水師初建,倭賊還未得到訊息,此時冒充商船出海,倭賊必然不防。如果再拖下去,倭賊的細作得知狂瀾城有了水師而遠走高飛,還讓我去哪兒找他們!”
說到這兒,他似乎自覺失言,惡狠狠瞪了姜堂一眼,然後便不再理會姜堂,自顧自地去同各族美女談笑風生去了。
次日一早,本已經掛上和平軍紫色龍旗的大船,又掛回了商隊的旗幟。化妝成水手的水師士兵們一車一車的從和平軍營帳中推來貨物,緊接著在碼頭將一大袋一大袋的貨物小心運上船。
碼頭搬運工們看著這一切,眼中浮出驚疑不定的神情,昨日屠龍子云這新來的水師都督與在狂瀾城中人緣頗佳的姜堂的爭執,早就傳入眾人之耳,對於屠龍子云傾巢而出的好大喜功表現,狂瀾城中軍民無不憂心如焚。今日看起來屠龍子云要將自己的信口開河付諸於行動了。
“為何不讓我們幫他們搬這貨物?”一箇中年搬運員低低問著同伴。
“不知道,那個屠龍子云,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什麼鬼。如果他真的將狂瀾城計程車兵全調去,倭賊乘虛而來該如何是好?”被問的年紀比較大,吸了口菸袋後長長嘆了聲,又道:“可惜李統領好不容易創起的基業……”
“我看不會,如果他真的要調狂瀾城守軍出征,絕對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的,昨天他說話不過是迷惑人的罷了。”
年紀較大的搬運工搖頭道:“但願如此啊。可是看到他們從和平軍營中搬運這麼多貨物,我心中無論如何都覺得不安……”
中年水手也苦笑道:“不知搬的是什麼東西……和平軍中哪有這麼多貨物?”
年紀較長的搬運工看看四周無人注意,湊上前道:“袋子裡恐怕是人……是和平軍士兵,故意用裝貨物袋子裝走,以防有倭賊耳目。”
“你如何知道!”中年水手吃了一驚,道:“如果是這樣,那個屠龍都督倒並不完全是信口開河之輩。”
“我是猜的,不過要證實也不難,去和平軍營寨轉轉看看士兵是否少了就知道了。”年紀較長的搬運工再深深吸了口煙,吐出迷茫的煙團,不再言語。
裝成商船的和平軍水師剛剛出海,數十個士兵便將通往碼頭的路封了起來,溫言道:“屠龍都督有令,為防止倭賊奸細將城中虛實外洩,自今日起嚴禁大小船隻出海,違者以軍法處置!只准海船入港不準出港,因此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