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使得餘陽城失守,從這方面來說,李均並沒有在正面戰勝彭遠端,如果彭遠端是真正的餘陽之主,如果餘陽軍民與彭遠端的關係就象和平軍與李均的關係一般,那麼戰爭的結果,就會是另外一個樣子了。李均僅有八千軍馬、還留下三千人屯在河邊虛張聲勢,如果彭遠端不是一個足智多謀,而只是個好勇鬥狠的魯莽之夫的話,李均也是必敗無疑了。
“智者多疑,便可用疑兵之計。”李均笑吟吟的對孟遠道。此時二人站在城頭上,正等待彭遠端的到來。
孟遠完全沒有他那麼輕鬆,他皺眉道:“我有點擔心留在那的蘇晌,如果彭遠端不顧一切向他們進攻,那該如何是好?”
“不會的,這你儘管放心。”李均眼中閃出狡猾的光,這種光芒看到紀蘇眼中覺得分外可惡。個狡猾的男子,他的心真的難以推測,他這個人,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而絲毫沒有想到別人的存在?這些日子來,自己按陳影所說的去做了,雖然與他的爭吵少了許多,但為何他就從來沒有溫柔地待過自己?
“彭遠端見蘇晌他們毫不戒備,擔心其中有詐,便不會冒然進攻,而會緩緩前進。”李均終於沒有繼續隱瞞下去,將自己的分析講了出來,“只要接近了,我軍再向他一招呼,彭遠端必然會親自上前問話,當得知我不在營中時,他的全部心思全在了我身上,哪還會再去想營中毫無威脅的和平軍?此時蘇晌再告知他我已經得餘陽人之助奪取餘陽,你猜他會怎麼樣?”
“你不賣關子不行嗎,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紀蘇忍不住插嘴,雖然話語仍有些不善,但語氣卻是儘可能的平和下來,甚至在她唇邊還擠出一絲笑意。
李均瞪了她一眼,本來是準備與她大吵一架的,近來兩人吵得比較少了,李均反而覺得有些不習慣。但看到她唇邊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怔了下,便將到嘴的刺人話嚥了下去。
不過,若是以為李均就此能說出幾句溫情的話來,那便大錯特錯了。雖然與紀蘇的關係日趨緩和,可李均仍無法象對待墨蓉或陳影那樣對待她,從某種意義上說,紀蘇在他心中仍只不過是個人質,而非一個可靠的朋友或部下。雖然這個人質很漂亮且是個女子,但這正是根結所在,李均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和身份如此複雜的女子之間的關係。
“換了是我,我絕不會殺了蘇晌他們,一則於事無補,二則自斷後路,因此,我會假意要降,同時請蘇晌領著部下全力急行,趕回餘陽來見我。對了,彭遠端的家小如何了?”談到這裡,李均忽然問了一句。
“依統領吩咐,有兩個百人隊專門保護彭遠端家人,不準任何人前往打撓。”一個軍官應道。
“彭遠端回來之後,他又會如何?”孟遠緊接著問道,聽李均的口氣,彭遠端的降伏極可能是詐降,等到進了城之後,他的兵力仍佔優勢,如果突然發作,那和平軍便會遭遇大敗。
“他會見機行事,如果我沒有準備,他便會誆我們開城放他進來,然後再突然起兵殺了我們。”說到這,李均忍不住笑了一下,開始他們就是用這一計來攻破餘陽的,如果又被彭遠端用同樣的計策所騙,那就會貽笑大方了。“因此,他來之後,我們請他家人與他講話。走,我們去見他家人去。”
眾人來到了彭府,彭家人口並不眾,除了一些僕人外,就是彭遠端的夫人孫氏、小妾及兩個兒子。聞說身為征服者的李均前來求見,彭夫人雖然心中有些惴惴,但仍只是託僕人婉言道:“家無成年男子,不好見外客,請李統領自便。”
李均與孟遠相視愕然,在和平軍轄區內,男女之妨很多都被打破了,遇上彭夫人以這樣的理由婉拒,讓他們頗覺有趣與無奈。
“呵呵。”李均搖了搖頭,再次讓家人回稟道:“請告訴彭夫人,事關彭城主與彭城主家人安危,也關係和平軍與彭城主部下數萬人的性命,她還是見見我們為好。”
家人進去不久又匆匆出來,臉上顯出為難與懼怕之色,顯然彭夫人讓他帶來的話語並不怎麼好聽,在李均盤問之下,他才吞吞吐吐地道:“夫人……夫人說無非一死罷了,李……李統領在戰場上從他丈夫身上得不到的東西,也無法從她這裡得到。”
“什麼!”一個和平軍將領氣得伸手糾住那家人,沒料到在這種情況下這彭遠城的妻子仍如此口硬,如果和平軍不是軍紀森嚴,象她們這樣敗軍的家屬,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住手,什麼時侯和平軍將領會嚇唬起百姓了?”李均厲聲喝止他的行為,又對孟遠皺眉道:“有妻如此,其夫英雄可想而知,我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