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斬殺。一時間,駱恆的部下亂作一團,不知是該應戰還是放這些“自己人”逃走才好。
此時駱恆反應再慢,也明白這群潰軍的真面目了,他大吼道:“這潰軍是假的,殺了他們!”但此刻為時已晚,潰軍混入了他軍中,以蓮法軍所不知的某種標識為記號,專門斬殺真正的蓮法軍,而蓮法軍見到處都是與自己服飾類似的人,急切間只能揮刃自保,根本談不上阻止敵軍。
原本就被薛謙的戰敗而士氣沮喪的蓮法軍的鬥志,一剎那間便被催垮,再加上混入其中的和平軍不斷地發出逃走的吶喊,軍心傾刻間動搖。駱恆本人也無法維持表面上的鎮定,撥轉馬頭便不顧一切地逃走。
但他原本就是和平軍此次的重要目標,一個穿著蓮法軍服飾的和平軍戰士在他戰馬經過身邊時躍起,牢牢報住他的腰,將他摔下馬來。他回身踢開這和平軍戰士,但戰馬已經跑開老遠。
而此時,那追殺過來的和平軍兩翼分出各約一千的騎兵,斜地裡插了過去,以雁形將正在潰散的蓮法軍圍住,蓮法軍此時既無鬥志又無指揮,只知滿戰場的亂跑,在騎兵勢不可當的突擊之下,頓時屍橫遍野。
從地上爬起的駱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和平軍的騎兵在自己的部隊中突擊,周圍響起的,是殺聲,是哭聲,是吼叫,是哀嚎。他只覺頭一陣發暈,眼前一片,都是鮮血一般的紅色……
就在李均領著的和平軍假扮蓮法宗潰兵混入駱恆的部隊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之掃蕩殆盡之時,孟遠的五千騎兵也突入從寶山而來的蓮法宗援軍之中。
此刻的孟遠,已將峽谷中那種傷感完全拋於腦後了。重達七十二斤的大刀在他手中,寒光四溢,一如他寒光四溢的眸子。以兵力來說,他僅有五千騎兵,而來援的寶山蓮法軍卻有兩萬人。但孟遠的五千戰士是士氣高昂的騎兵,而蓮法軍則是士氣不高且遠道來援的步卒,在得知懷恩失守、薛謙自盡之後,正進退失據間,孟遠已經趕到了。
從敵人散亂的陣腳,孟遠看出了敵人的驚惶失措,因此他決意利用自己突然出現之機,不給敵人以從容應對的時間,立刻發起攻擊。
回首身後的五千騎兵,雖然絕大多數都只是輕騎而非鐵甲騎兵,但也足以讓少有騎兵的蓮法軍吃上一記痛擊了。
“鋒矢陣,突擊!”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大刀,向著敵陣一指,銳如這狂風的殺意隨著這刀所指,凝聚在敵陣之中。五千壯士齊聲呼喝起來,聲動九天!五千匹戰馬同時奔騰起來,勢如滾雷!
突然出現的和平軍已經讓寶山來的蓮法軍覺得大勢不好,而五千騎兵的突襲掀起的聲勢,讓他們根本無法判斷到底有多少敵人。當孟遠作為這鋒矢之尖突入到他們中間時,驚惶失措就變成了失魂落魄了。
孟遠手中大刀翻飛如雪,他心中明白能否一擊便擊破敵人的膽子至關重要。因此,他當先衝入敵軍之中,在他的大刀之下,敵陣為之裂成兩半!在他刀鋒所斬之處,殘肢碎體紛紛揚起,血光直衝那彤雲密佈的九天,一道紅色的路就在他的身後延伸,但很快便被跟進的騎兵隊踐踏成了黑色。
蓮法軍中象是被插進一柄鋒利的匕首,而且這柄匕首越刺越深,直指蓮法軍的中軍心臟。孟遠殺意之盛,讓所以在他刀鋒所指這處的敵軍驚得狼狽而走,根本無人敢在這英勇無比的大將之前橫刀立馬。
“冷箭!冷箭!射死那個大將!”一個冷厲的聲音在蓮法軍中高喊,如果放任孟遠突破過去,那麼蓮法軍很快便會被和平軍騎兵衝散,不能以密集陣形來阻擋和平軍騎兵,在這平地之中便只有敗亡一途了。既然無人能正面抵擋孟遠,那便用暗箭來阻止他。
在那個聲音喝斥下,蓮法軍不顧雙方混在一團,數枝冷箭嗖嗖便飛向了孟遠,但那個聲音也提醒了孟遠,他回刀撥打,將兩枝箭格開,又在馬上騰挪扭轉,避開了另外兩箭,冷電般地眸子向射來暗箭的方向望去,怒吼道:“匹夫,無禮!”一夾馬腹,那匹大黑馬象道黑色的電,閃向一個放冷箭者。橫在孟遠與那人之間的蓮法軍紛紛走避,孟遠手起刀落,那名蓮法軍自肩到腰,被劈成了兩截,內臟鮮血灘了一地。
但孟遠並不以此為止,他一撥馬,直衝向那個冷厲的聲音處,大刀在周圍蕩起一道白光,周圍的蓮法軍如斷樹般倒了下去。對於孟遠這般的人物,這些業餘士兵們根本無法用他們習慣了鋤頭的手來施展殺人的利器,伴隨著孟遠周圍龍捲風般的殺意與罡氣,他們尚能站立者也不由得東倒西歪。
蓮法軍此時陣形已完全混亂,和平軍騎兵在其中突進突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