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應得的。”
烏雅羽聞言趕緊道,“臣妾要‘此地無銀閣’裡的一件物什,皇上答應臣妾了,可不能食言!”
狄螭瞪了面前膽大妄為的女人一眼,冷聲道,“賢妃不說朕倒是忘了,有人還惦記著狄家的秘寶呢。”
烏雅羽知他說反話,可心裡有自己的堅持,也只得憨憨的陪笑。
寅時已到,紋平帝不欲多糾纏,低聲在烏雅羽耳邊道,“雅遙隸屬安丞管轄。此次秦家的事情,安丞為了彌補之前黨爭中過激的立場,舉薦了他去徹查。他當烏家與秦家交好,又道朕疼你,這算是賣烏家一個面子。因此上明日雅遙 便要離京,歸期不定,你不想見見他麼?”
烏雅羽瞪圓了雙目,看帝王神色,很想大聲問,此時他竟對她講起朝堂上的利害,她昨日那一千遍“後宮不得干預朝政”算是白抄了?!
似是知曉烏雅羽心裡轉的什麼念頭,狄螭抬手將她肩上披散的發攏了攏,淡然道,“後宮不得干預朝政。朕讓他們來,你便謝恩吧。”說完帶了貴和轉身離去,臨出門又補了一語,“之前衝撞朕的是賢妃的哪位婢子?秋試在即,賢妃若要責罰,不妨讓她去幫忙打掃考場。”
烏雅羽目送著帝王那清瘦的背影消失在遠方,才窗前坐了發呆。
雲兒雖是她的婢女,可皇上都“建議”了責罰,自然是逃不過。何況,能讓狄螭說出“衝撞”,雲兒怕是做了什麼大不敬的事,帝王給的責罰,定然是很輕了。
她的心思在那晚膳上。他是說,這頓晚膳是他的朝政,讓她乖乖的聽從安排,這就算“不干預”了?
竹妃曾問她憑何受帝王恩寵,她那時思慮來去,只覺自己唯一的資本便是家中外祖在朝的勢力,以及兩位兄長的才華。此時更是堅定了這想法。
由此看來,他昨夜的到訪可是為今日的晚膳找個由頭?可憐曾經有那麼一霎那,她相信他是真的關心她,心疼她。如今想來,不免自作多情。
苦笑著,她吩咐四婢為自己沐浴更衣。這後宮中的恩寵,帝王的心思,虛虛實實,真假難辨。可他是這四國的君,並非她的敵,得了她全家的忠誠,她也就懶得細思真假。將自己打點妥貼,莫要家人掛心才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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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殿上諸臣皆因秦家的事情而小心謹慎,可到得今日,便似已將君王的那些柔和的手腕忘到了腦後,又就旁的事情爭論不休。可見,賢明帝王的君威是高不過人世間那諸多誘人的利益的。大家是吃準了,在紋平帝手下,只要不謀反,不欺民到秦虎那種慘無人道的程度,最多不過是革職查辦。
為官不徇私為自己撈些好處,那不做官也罷。何況,撈好處也並非一定要貪贓枉法,將官場玩轉的人,自有妥貼的生財之道。
因此上這早朝又恢復了之前的拖拉。昨夜一宿好眠,狄螭便也勉強有體力和他們耗著,順便推敲一下,朝臣們又將目光集中在了哪塊油水豐美的“肉”上。
雖然已經逐漸領悟這朝堂的混亂是帝王詭異的喜好,可烏極終究還是有些看不下去。都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了,大家還在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好處你爭我奪。於是邁前一步,不顧兩位還在為個縣官的任命而爭執的大臣,稟奏起旁的事來。
“啟稟萬歲,秋試在即,依臣之見,還是商量一下相關事宜吧?”
一旁國丞聞言,頓時出列奏道,“秋試本是我國丞管轄之事,泰丞此言未免有僭越的嫌疑。不若還是說說泰丞自身的政務。自喻鎏亡故,我四國便在尋找大祭司的繼承者,可二十多年來始終未找到。半年前西部諸郡縣曾保舉一人,此人善觀星相、未卜先知,實是一奇人。可臣報與泰丞知了,卻久久沒有下文,不知是何故?莫不是泰丞還記掛著愛子,不願有人佔了他位子?”
當年喻鎏任大祭司,烏極懇請武承帝,瞞了兩人的父子關係,便是為免天下人說他徇私舞弊。可後來喻鎏身故,武承帝愛惜他人才,大肆操辦,又命了武鋒入贅烏家,這事自是再也瞞不了天下人。為此烏極雖表面榮光,背地裡卻沒少被戳脊樑。如今聽來,心下雖仍覺傷痛,卻也因習以為常而面上平靜無波。只是恭謹道,“回陛下,此事內中還有隱情,與喻鎏無關。”
“細細說來。離晚膳還有三個時辰,朕這早朝時間還充裕的緊。”紋平帝淡嘲。
烏極稱了罪,道,“國丞推薦的人叫蒼桖,雖聞確有神通,卻是身份來歷不明。大祭司是國家重職,君王的國策乃至百姓生息都多有仰賴。若是給了心懷不軌的人,輕則禍國殃民,重則生靈塗炭。越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