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mygod!嶽一然捂住臉,這群人,真是太!汙!了!
第16章 初露鋒芒
第一個目的地是德累斯頓聖母大教堂,據說當時歷經十七年才建成,可惜在二戰中被英美的炮火化為廢墟,只剩下十三米高的一截殘壁,在歷史的風霜下,變成了焦黑色。嶽一然看著眼前這個圓形拱頂、砂岩拼建的別緻建築,不得不誇讚德國人的嚴謹,他們記錄下每一個殘片,為它們編號,並在1994年按照原來的樣子重新復原。焦黑色和土黃色對比明顯,卻又奇異地融合在一起。
連一向玩世不恭的阿比蓋爾都感嘆道:“這些殘垣斷壁也算是浴火重生了!”
喬納斯想到走過來時看到的王侯圖,再看看眼前牆壁斑駁卻依舊直聳雲霄的聖母大教堂,忽然覺得在歷史的長河中,一個人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暫。音樂大師巴赫曾在這裡揚名天下,他留下的琴卻被戰火毀於一旦,人死去後,不管多麼珍惜,留下的東西都只會越來越少,直至於無。也許正因為此,才顯示出生命的珍貴,死亡會給愛你的人帶來巨大的痛苦,所以為了他們也應該活著、精彩的活著。
人生在世,本來就不是為了死去的人,而是為了活著的人。在你看著過去的時候,未來也悄悄溜走了。
嶽一然跟著大部隊走進去,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腳步,不同於傳統的歐式教堂,這裡以粉色、粉綠、粉藍等小清新色為主,兩旁的牆壁上雕刻著精美的浮雕,但同樣感覺莊嚴聖潔。教堂的正中懸掛著純金製作的四米多高的十字架,可連最財迷的人恐怕也無法提起褻瀆之心,只想雙臂抱於胸前虔誠祈禱。遠處,隱隱傳來聖歌的聲音,讓人連心靈都寧靜起來。
隊裡虔誠的信徒們想要做一些儀式,嶽一然就先出來了,獨自坐在屋簷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外面無聲地下起了雪,很快就積起了一層薄薄的白毯。嶽一然搓了搓手,把手搓熱後再把它貼在冰涼的臉上,喬納斯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問道:“冷嗎?”
嶽一然回頭看去,喬納斯襯衫外只穿了一件圓領毛衣,嶽一然摸摸他露出來的脖子,果然被凍得像冰棒。嶽一然解開圍巾,向他招了招手,喬納斯像只金毛犬似的湊過來,就差吐舌頭了。
嶽一然笑了笑,剛準備把圍巾耷拉上去,他卻一把把她摟在了懷裡。
嶽一然:“……”心裡升起一個大大的囧字,天地良心,她只是想分享圍巾,絕對沒有求抱抱的意思!
喬納斯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下子不冷了吧?”
嶽一然的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薄薄的毛衣上帶著他身體的熱度,使嶽一然的臉頰都發燙起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衣服下有力的肌肉,心臟不能控制得狂跳起來,像得了心臟病一樣。他似乎開口說了些什麼,嶽一然沒聽清,她只能感覺到落在她耳垂上的,他溫熱的氣息。
懷裡的人像是睡著了一般安靜,喬納斯輕輕地摸了摸她如綢緞般的長髮,那力道,比微風還輕。看嶽一然沒有注意到,他低下頭,鬼使神差地親上了她的臉頰。
如想象一般光滑細膩,帶著少女特有的馨香。
喬納斯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了,感覺懷裡的人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嶽一然想,自己是裝作不知道呢還是起身給他一耳光?哎,別矯情了,明明是樂意的。就像是湖心怦然綻放的荷花一樣,喜悅一瞬間就綻開在心田。
“萊娜,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喬納斯忽然說。
嶽一然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喬納斯好像忽然得到了巨大的勇氣一般,抬起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在主的面前,你告訴我,你願意像我喜歡你那般喜歡我嗎?”他的聲音很和緩,好像存心要叫嶽一然思考清楚。
嶽一然看著他的綠眼睛,莊嚴、肅穆,簡直像是下一秒就要在教堂前宣誓一樣。她應該為他的青澀覺得好笑的,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他一無所有,可他把他的整顆心都捧到了她的面前。一個人是否喜歡你從來不是看他給你多少東西,而是看他是否願意把他所有的東西都給你。被一個普通人和王網紅送一套房的感覺顯然不同,前者是愛情,後者就不免想到包/養了。
嶽一然忽然很為自己之前的退縮感到羞愧。感情上的事,向來是需要孤注一擲的,從來沒有確定了別人不會變心以後再來付出的道理,那樣也太自私了。每個人的一生都有無數遺憾和後悔,這次放棄了,怎麼知道以後不會為這時的決定而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