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雖然剋制自己沒傷時青墨,可實際上,他心裡也知道,他也傷不到她,她這功夫,真是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寧明月心中有些失望,那張小臉上,雖帶著幾分笑容,可卻苦的很。
時青墨瞧她這樣,卻是不想說了,和她知會一聲之後,直接拽著元縉黎上山過夜。
她心疼明月,不喜蕭晉,可說到底,再多的不喜也抵擋不過她對明月的心疼與信任,眼下還是留點空間給她才好。
時青墨一上山,就與元縉黎直接進了空間,兩個人也沒那麼膩歪,她心情又不好,直接當起了地主婆,瞪著眼看元縉黎繼續蓋空間裡沒有完成的房子。
不過看著看著她這心情卻舒暢了很多,心思也都轉移到元縉黎的身上了。
這男人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長得這麼妖孽,即便是幹活的時候也是這樣,身上沒有半點俗氣,看上去是收斂不住的高貴。
她不是個花痴女人,但這忍不住看的出神之後,旁邊的元凌霄就開始“咯咯”的笑個不停,偷偷的問她是不是打元粑粑的壞主意了。
時青墨向來臉皮厚,即便是佔起便宜來,也是那麼冷幽幽的應對自如——
“粑粑麻麻本來就是一對,打他注意那是隻是陰陽自然之道,你還小,不懂。”
空間裡的話,時青墨不想讓元縉黎聽到,他自然就沒那個能耐……
元凌霄立馬捂住眼睛:“麻麻,凌霄懂的!一定不看。”
就連雪球都靈性十足的蜷縮起來,一副看不到的樣子,嗚嗚了兩聲。
時青墨嘴角抽抽著,面色自如可耳尖微紅,專心泡著手中的茶,沒過一會兒,幾個玉質杯中,茶香嫋嫋。
而另一邊,寧明月與蕭晉坐在了別處,周邊也是一片靜謐。
“蕭晉哥,蕭爺爺……恐怕是個很厲害的人吧。”寧明月微皺著眉頭,問道。
“有我在。”必然會保你周全的……
蕭晉低語一聲,隨風飄散,輕的好似沒有說過一樣。
“其實你完全可以和小墨說實話,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再瞭解不過了,我相信你針對過她,也相信你剛才對她說的所有說辭,但是那些說辭背後,不過是還有另一層原因罷了,如果沒有蕭爺爺,我相信就算你還是蠱門少主,也不會做出像小墨說的那些事。”寧明月嘴角一扯,天上姣姣月光照下來,散發著一股迷人光輝。
蕭晉目光為柔,那雙手輕抬,觸碰到她眼前不過一寸距離,卻是又落了下來。
寧明月感受著這涼風,倒也不覺得那麼刺骨,“你不是也說我長大了嗎?為什麼就不能讓我陪你一起面對?蕭爺爺再厲害說到底也只是個老人,我們這麼多的人,控制得了他,你要是不想讓他出事,大不了將他隔絕起來好好奉養終老,小墨的藥丸厲害的很,讓他活到一百多歲都沒問題。”
蕭晉嘴努了努,這一次卻是沒有隱瞞,道:“爺爺對我有養育恩,他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為蠱門曾經所有弟子以及逝去的門主復仇,你可懂?”
他蕭晉,終歸是和別人不同的,也和明月不同。
明月自幼長在外頭,和寧家的人雖然有血緣,可說到底,沒有感情沒有責任。
可蕭家只剩他一個獨苗,蠱門,只剩他這個少主繼承,他的父母都為了掩護他而死,蕭家那些至親同樣如此,他自幼被爺爺教導,從小到大,看到的蠱門弟子一個個失蹤、死亡甚至生不如死,他們中又何嘗不是有兒有女?甚至也並非各個都是滔天惡人,卻無一例外,有錯的沒錯的,都沒有好下場。
成為蠱門的人,本身就成了錯,這種道理他聽得太多,他身上揹負這太多的人怨恨與不甘,哪是那麼容易就抽身的。
如果能,早在多年前,他就死了。
“我不懂,蕭晉,錯的就是錯的,只要你爺爺那樣對待蠱門弟子,那蠱門弟子永遠都對不了,我信小墨,而且現在毒門和藥門已經是聯合在一起的了,如果你願意,完全可以走回蠱門曾經的路,就算外頭有千難萬險,小墨不會任由著其他門派攻擊蠱門,到時候總是能找到個立足之地的,而不像現在,用陰招,永遠躲在暗處,永不現身!”寧明月的的思維從來都是比其他人要理智的多,而且有時候越是與身邊的人有關便越是清醒。
蕭晉一笑,摸了摸寧明月這有些扎人的短頭髮,沒覺得醜。
她驕傲自信,可還是有些天真了。
就那麼相信時青墨嗎?好,就算時青墨可信,那元縉黎呢?那一位可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