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中的名分,卻竟然先將自己搭了進去。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咬著牙籤下名字後又蓋上指印。
江兮淺點點頭,意味深長,“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方面明柳可得還好教導教導;我相府的大丫頭月例二兩銀子,二等丫頭一兩銀子,粗使丫頭八百錢;小廝則另有安排,既然相爺將明珍明珠安置在這和園,按例,兩人各一名貼身伺候的,兩名二等丫頭,兩名粗使丫頭;算起來這和園倒是多出了兩位,江管家你看著安排吧,至於明柳既然是浣洗房的丫頭,但住在和園已是法外施恩,其他的就都撤走吧”,說著上下打量著明柳,只見她一襲月牙半新金絲滾邊對襟長裙,頭戴黃鶯吐珠翠搖,耳墜牡丹,唇點硃紅,一雙眸子顧盼流光,她微微蹙眉。
“這丫鬟當是有丫鬟的樣子,你見哪家丫鬟穿戴成這副模樣的”,江兮淺有些不悅,“江管家記得讓繡房的人給她配上兩身大丫頭的衣衫。”
江城頷首,卻是在心頭記下了。
“行了,記得按時去浣洗房上工,我相府規矩礦一扣三,到時候例銀少了顆別怪本小姐沒提醒過你”,江兮淺冷聲。
“是,奴婢記下了”,明柳咬著牙,昨日她才和那浣洗房掌事黃媽媽吵了一架,今天這大小姐就來提醒她讓她按時上工,若是沒有她的指示,她才不信那黃媽媽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心裡恨得牙癢癢,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還得應著。
“既是如此,本小姐就不多留了”,江兮淺起身,“江管家記得去官府備檔,我們走。”
“是”,江城畢恭畢敬。
看著江兮淺一行離開的背影,明珠咬著牙,“娘,你幹什麼對她這般客氣?還居然簽了賣身契,你難道真的甘心就一輩子當個通房丫頭麼?”
“啪——”
明柳一把掌揮過去,看到明珠臉上瞬間浮起的紅印有些後悔,可只是瞬間又硬起心腸,“你知道什麼?”
“是,我什麼都不知道,但也總好過你這般低三下四來得強”,明珠捂著臉,看著明柳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你……”,明柳又揚起了手。
“你打啊,你打啊”,明珠已經是破罐破摔,她臉上原本的浮腫未消,又添新傷,明珍一臉緊張地叫出了聲,“娘!”
“哎——”
明柳的手無力地垂下,她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那季巧萱如此逼她,不就是怕她搶了相爺的寵愛嗎?哼,她深信相爺心裡是有她的,不然也不會同意他們母子三人進得相府,便是當年的小姐,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明珠,你也別怪娘,現在那個女人懷著身孕,連你爹都只能順著她,若是你再如此這般的衝動”,明柳眸色暗沉了下去,“到時候,就算娘想保你都不能。”
明珠此刻哪裡聽得進去,她捂著側臉,垂著眸子。
“娘放心吧,一切都會過去的”,明珍帶著稚嫩的臉上,雙眸陰鷙。
……
汐院中。
若薇邊整理著舊衣櫃中的那些衣衫被褥,邊對著江兮淺道,“小姐為何獨獨放過了竹園,那位可是沒少為和園那位打點呢。”
江兮淺端著茶杯,輕輕抿一口,“放過?本小姐何曾說過放過她?”
她季巧巧欠她江兮淺的,是命!一條活生生的命,就這般放過,豈不太便宜了她。
若薇眼珠子一轉,將已經整理出來宛若小山似得衣衫被褥疊在一處,在屋內,好幾個兩米寬一米高的籃筐都已裝得滿滿的,“小姐,奴婢心中有個想法……”
“……”,江兮淺眉毛一挑。
“嘿嘿”,若薇訕笑著,摸了摸鼻頭,“那個……昨日去城外遊玩時,雖然沒能盡興,最後還發生那樣的事情,但奴婢卻突然想到,那玄青庵坐落在城外那綿延山脈的一個偏遠山頭的半山腰處,香火雖勉強能維持,卻算不上鼎盛,若是到時我們以做道場為由將廟裡的師傅請走,再這樣,這樣……您覺得如何?”
江兮淺悠悠地斜睨了她一眼,原本她也是有這個想法的,“只是有一點,這木香花,可不是一兩日就能長成的。”
“也不定非要那東西,奴婢已經盤算過,白色的紙錢啊什麼的,只要能達到效果也未嘗不可,更何況我們要的是那種氣氛”,若薇笑得一臉邪魅。
江兮淺微微頷首,果真不愧是跟在她身邊多年的丫頭,這想法甚和她心意,“既然如此,通知銀面,讓紅綃去佈置吧。”
“小姐”,若薇撅著嘴。
“行了,到時候我們去一旁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