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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咬著牙,眼眶被憋得通紅,胸口一起一伏,顯然被氣得不輕,“江兮淺,算你狠!”
“過獎”,江兮淺冷冷的。
“哼,冬兒,我們走!”,明珠狠狠地一跺腳。
大門口處卻突然傳來一個略帶疑惑的女聲,溫潤柔和,“淺淺,發生什麼事了?”
話音未落,只看見季巧萱在張媽媽的攙扶下,身後跟著紅梅、翠柳兩人,明珠帶著冬兒,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兩人在大門口錯身,她狠狠地推了一把季巧萱,而後剛想離去,卻被紅梅,翠柳兩人擋住。
季巧萱腳下一個踉蹌,張媽媽本能地反應過來,抓著季巧萱的手臂,“夫人小心!”
“娘!”,江兮淺也瞬間從軟榻上起身,緊張兮兮地看著大門處。
直到季巧萱站定之後,她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快走兩步到季巧萱跟前上下打量著,“娘,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不舒服,要不要請林太醫過來看看?”
“……”,季巧萱有些無語地看著周圍眾人緊張的神色,可心中卻是暖暖的,反握著江兮淺的雙手,輕輕拍了拍,“傻孩子,就是晃了一下,哪有什麼事;當真娘是易碎的瓷娃娃了?”
江兮淺癟癟嘴,那可不就是瓷娃娃麼?
“哼,裝模作樣”,明珠小聲嘀咕著,想要離開,可面前這兩位丫鬟卻跟人牆一樣,讓她無處可逃。
“若薇,送夫人去堂屋歇著”,整個花廳空空蕩蕩實在不是讓人休息的地方,江兮淺抬起眼皮,雙眸泛著厲色,掃嚮明珠;明珠頓時覺得那眼光像是利刀般割在自己的面板上般,讓她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從心底升起一股恐懼。
季巧萱看著這樣的明珠,有些不忍,“淺淺。”
“娘,這事你就別管了,你只要好生養著身子就是”,說著視線掃過季巧萱的肚子,原本凌厲的視線頓時變得柔和,她薄唇微微抿著,季巧萱也只能無奈地嘆口氣,這孩子變了好多好多,甚至她都有些不認識她了,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孩子了;眼神有些暗淡,若是等日後她知曉了那些,只怕……
想到這裡,季巧萱只能在心中嘆口氣,罷了,她也管不了了,“娘在堂屋等你。”
“嗯”,江兮淺輕嗯一聲。
待季巧萱一行走遠之後,她才看著明珠冷笑一聲,眼底是濃濃的厲色,“果然是通房丫鬟教出來的,雖然你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可到底出去也代表著我相府的臉面,看來是得找個教養嬤嬤,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規矩了。”
那咬牙切齒,帶著冷厲的語氣,讓明珠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想要阻止,可江兮淺決定了的事情哪裡由得她說不!
“你……你沒資格這麼做”,明珠心下一急,大吼出聲。
江兮淺嘴角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本小姐沒資格?那就去請教請教有資格的吧,若芸好好照顧著夫人;紅梅,翠柳帶著人跟我走!”
話音落地,明珠剛想掙扎,紅梅翠柳兩人一左一右將她挾制著;緊跟在江兮淺的身後,竟是朝著主院而去;她的貼身侍婢冬兒見狀,有心想去找明柳求救,可聽到自家小姐帶著哭腔的掙扎,有些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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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中。
明柳雙膝跪地,緊緊地抱著江嘉鼎的大腿,江嘉鼎有些不耐煩,想走,可明柳怎麼會放開,她抬起頭眼波瀲灩,淚雨漣漣,“相爺,求求您,讓大小姐饒過妾吧,妾真的知錯了;求求您,那浣洗房的黃媽媽用竹枝打妾,妾實在是受不了了。”
“哼,受不了了?”,江嘉鼎冷哼,低著頭看著被淚水花了妝的明柳,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逝,他當初怎麼會被豬油懵了心看上這樣一個女人,現在竟然還為了她賠上了大好前程,如果不是因為她在相府門前大鬧一場,皇上有怎麼會知道當年之事,又怎麼會把他發配到錦蓉雙城去剿匪。
這塊硬骨頭,朝廷頭痛多年都未拿下,他若是不想想辦法,恐怕這仕途就當真毀在她手裡了。
“哭,你還有臉哭!”,想到這裡,江嘉鼎只覺得非常惱火。
“相爺,求您了,求求您救救妾吧,妾以後一定好好的侍奉主母,妾不敢了,求求您,您看看這些全都是浣洗房的黃媽媽打的,妾真的受不了的”,明柳有些急切地撩起寬大的衣袖,露出雪白玉臂上,原本的道道紅痕竟然全數消失了。
藕臂白白嫩嫩,沒有絲毫痕跡,怎麼會這樣?
明柳錯愕,江嘉鼎卻是篤定,這明柳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