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一下,不動聲色地福了福身,“娘,這天色也不早了,女兒就先回房了,您也要早些歇息才是。”
季巧萱點頭,輕輕撫了撫她的額,“嗯,這連夜趕路,倒是苦了你了。”
“女兒不辛苦”,江兮淺只覺得心中一暖。
回到汐院,江兮淺終於忍不住傷口的刺痛,若芸服侍她脫下外衫,頓時雙目一怔。
“小姐,您怎地這般不小心”,若芸有些心疼,看到那已經被血液浸溼的厚厚的紗布和中衣,好在她們走的及時,不然若再耽誤片刻,只怕血液就要浸溼外衫了。
江兮淺皺著眉頭,忍受著傷口傳來的同意,抿著唇,“無妨的,換藥吧。”
如果不是她這般大幅度的動作,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傷口扯開,那傷口早該癒合了。
“那小姐今晚可得注意些”,若芸不甚放心地叮囑著,只是話剛出口,還未落地,她又接著道,“算了,今夜還是讓奴婢守著小姐吧。”
“……”,江兮淺沒好氣地淡笑著,“當真以為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小姐不成,好了換好藥趕緊下去,額,慢著去取些熱水給我擦擦身子,連日趕路實在不舒服得緊”,再加上身上的傷口,赤焰幾人又都是大男子,她自然不好意思讓他們代勞,只好將就著,回了相府之後,可就再也將就不了。
若芸頷首,“那小姐先歇著,奴婢去去就回。”
——棄女重生——
第二天,大清早。
天剛矇矇亮,啟明星還在天邊一閃一閃的,江兮淺就被季巧萱派人叫醒。
“唔,怎麼回事?”,江兮淺蹙眉。
“皇帝派人來接若芸進宮了”,若薇邊替江兮淺更衣邊道,“想來樓外樓那邊也是如此,小姐您這身子,能堅持得住嗎,要不讓若薇替您去?”
江兮淺擺擺手,“太醫院的那些人並非毫無本事,上次宋珏雲所中的毒,若芸能查出來也是僥倖,這次能讓皇帝如此大動干戈,只怕沒那麼簡單”,她沉聲,將事先備好的白衫穿上,頭上用白色的頭巾裹了,再附上人皮面具後,用眉筆輕描,整個人瞬間掩去光華,活脫脫的清秀小藥童一枚。
“小姐,若咬已經在傅府等您了,您自己小心”,若薇抿著唇,眼中止不住的擔憂。
“嗯,這天色尚早,我娘那邊你要多照顧著些,還有和園,亦不能放鬆”,江兮淺說著已經摁動了機關,整個人沒入地道。
許是因為相府與傅府所在的位置接近,宮內來人竟然將他們安排在同一駕馬車上。
江兮淺對著他們微不可查地點頭示意,兩人明瞭地點點頭。
領路的公公夾著嗓子,坐在正對門的軟座上,江兮淺和清揚兩人則坐在車轅旁,若芸和若咬兩人一左一右,“這路上你們可以稍微休息片刻,等進了宮那可得打起了精神,別到時候衝撞了貴人,那到時候可吃不了兜著走。”
“公公說得是”,若芸和若咬兩人連連點頭,而後趕緊送出各自準備的紅包。
領路公公滿臉理所當然地收下,之後老神在在地閉著眼。
若芸和若咬兩人四目相對,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模樣,癟癟嘴,這宮內出來的太監可是一個比一個愛財。
“哐當——吭!”
突然馬車驟然停下,只聽下“吭”的一聲巨響,若芸和若咬兩人趕緊拉著馬車的窗欞,那領路公公則一個不差,身形前傾,好在前面是個略小的方几,擋住了馬車驟停的衝擊。
“怎麼回事?”,領路公公面色難看。
“有刺客!”,只聽見外面駕車的侍衛一聲厲喝,“路公公,你們別出來。”
若咬和若芸卻是面上一急,其他人的擔憂他們雖然知曉,可在他們心中江兮淺的安危卻是比誰都重要。若換了以往也就罷了,以他們家主子的修為誰能傷得到她一星半點,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啊。
“公公,這”,若芸面色急切;若咬也同樣著急,想要出去,可有想到昨夜自家主子的威脅,當真坐立難安。
“吭,吭吭”,刀劍相撞的聲音。
“咔擦!”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一下子從側面劈進馬車,而後刀刃一轉,馬車左面的木壁被震碎,外面的場景驟然出現在三人面前。
寅時三刻,鳳都城內的街道少有行人。
只見數十名身著夜行衣,黑巾蒙面人手提大刀與護送的八名侍衛戰到一處,刀劍相撞間,不斷地閃著火花。
“啊!”
突然只聽見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