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他張了張嘴,“孩,孩子以後會有的。”
“不——”媚娘突然撕心裂肺地吼著,“不,不!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媚兒你別這樣!”齊浩遠有些不忍將她擁入懷中。
誰知想來溫柔如水的媚娘卻猛然大力掙扎著,“你放開我,你放開我!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的孩子才沒有的,都是因為你,你走開,你走開啊……”
“……媚兒,你別這樣。”齊浩遠突然拔高了聲線。
媚娘卻嘶啞著聲音,眸中含著淚珠,“齊世子,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是花樓女子,縱使,縱使我清清白白,卻依舊無法撇過曾是花娘的事實!”說到這裡她深吸口氣,緊緊地抿著唇,“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配不上威遠侯府,哪怕只是侍妾,只是姨娘。”
“媚兒,你別胡思亂想。”齊浩遠此刻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很是抓狂。
“不,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媚娘雙眸通紅宛若紅腫的核桃般,帶著濃濃的鼻音,“齊世子,放我走吧。”
“不,媚兒你說什麼呀!”齊浩遠眸子一沉,“你都是我的人了,走,你要往哪兒走?”
“媚兒出身風塵,一日風塵女,終身都洗涮不掉的汙名。”媚娘突然冷笑出生,雙眸紅腫著,帶著嘆息,“當初你接受我,給我贖身不也是為了這個孩子嗎。如今孩子已經沒有了,留著我也沒有了價值,放我走吧。”
齊浩遠面色黑沉著,“媚兒,我允許你胡鬧,但你也要有個度,寶嵐帶你家姨娘回房好生歇息。”
“齊浩遠!”媚娘突然硬氣起來,“為了你,為了孩子,我努力地忍受著世子妃的刁難,夫人的挑剔,如今孩子已經沒有了,你想要什麼?要我的命嗎?你拿去啊,拿去啊,拿去了我就可以去陪我那苦命的孩子了。”
風吹不幹淚兩行。
寶嵐臉上早已經是淚跡斑斑,口中喃喃著,“姨娘,姨娘……”
“怎麼?折磨死了我的孩子,連我也不放過嗎?”媚娘眸光冷厲。
齊浩遠抿著唇,“寶嵐,還不把你家姨娘帶回去!”
“不,世子,求求您,您就放過姨娘吧。”寶嵐突然砰的一聲跪倒在地,“世子,姨娘在府上有多不容易奴婢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若非她身懷有孕,只怕早已被人生吞活剝了去,如今孩子已經沒有了,求求您就放她走吧,奴婢求您了。”
“咚——咚咚——”
寶嵐邊說著,頭狠狠地磕在地上,發出聲聲悶響,“奴婢求您了,世子,奴婢求您了。”
她這般舉動實在意料之外,別說江兮淺就連媚娘自己都愣在當場,她突然心下一沉,掀開身上的被褥,光腳踩到地上,一把拉著寶嵐的小臂,“起來,寶嵐你起來,你求他做什麼。左右不過是我這條命,他要就拿去好了,我生得卑賤,長得卑賤,爛命一條,如今,如今連唯一的孩子都保不住,我還活在這世上做什麼!齊浩遠,你有本事就拿去啊,我爛命一條而已。”
“……”齊浩遠嚅了嚅唇。
“放她走,浩遠!”齊忠祥猛然開口。
媚娘囁囁嚅嚅,整個人神色癲狂著,聽到這句話,驟然癱坐在地上,“謝謝齊候爺。”
“看在你曾經替遠兒孕育過孩子的份兒上,管家到賬上給她支五十兩銀子。”齊忠祥面色鐵青,他現在腦中、心中想的、唸的、恨的,都是江嘉鼎。
早知他們是政敵,可卻不想他竟然膽敢如此,用一個卑劣下賤的私生女來折辱他們威遠侯府。
難道大婚那日的事情也是他安排好的?他腦中陡然浮現一個驚人的想法。念頭一起就像是紮根了般,瘋狂地瘋長著,催促著他去追根究底。
“寶嵐這丫頭,你也帶走吧,她是個忠心的。”齊忠祥難得好心了一次。
寶嵐頓覺欣喜若狂,“謝謝侯爺,謝謝侯爺。”
“……”媚娘低著頭,做出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心中雖然有些暖暖的,可是她要怎麼安置這個死心眼的丫頭的。
原本只要齊忠祥鬆口,她就可以輕輕鬆鬆地離開侯府,然後回去交差的。如今帶著這個拖油瓶實在是……
“姨娘,不,媚娘,我扶你回房收拾收拾。”寶嵐起身,將媚娘攙扶起。
“好。”媚娘有氣無力地應聲著,“齊候爺放心,不屬於媚孃的,媚娘絕不會拿走一分一毫。”
江兮淺三人自然也跟著媚娘離開巧苑。
恐怕連江兮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