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亞娟特地撥出來安置莫玉柳和柳雲意母子的陸家莊的客院中。
“母親,你……”柳雲意眉頭微微顰蹙著,那表情與妖孽般的容顏實在不搭。
莫玉柳嘴角微微勾著,“怎地?難道孩兒不覺得很有趣?咯,咯咯……”
此刻的莫玉柳哪裡還有半分之前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整個人懶懶地靠在軟榻上。陽光透過窗紙投射進來,更襯得她的容顏鮮亮瑩潤。縱然身著保守的斜襟繡暗紋長裙,也掩不住她那通身的風華;更別說此刻,外衫半褪,露出內裡的抹胸還有胸前大片的雪膚。褪去繡花鞋和足袋的裸足在陽光上更是小巧精緻,纖細的腳踝上帶著一串銀色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叮鈴鈴”的脆響。
她單手側撐著腦袋,溼漉漉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柳雲意。
“恨兒……”
柳雲意抿著唇,眼中飛快地劃過一道精光,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母親請吩咐。”
“你可記得為何母親給你取名恨?”莫玉柳仰著下巴,單手撐著,整個人顯得異常的清貴如玉,灼灼其華。
“孩兒沒忘。”柳雲意薄唇微微抿著;他從未忘記他的名,忘恨,忘恨,忘記世間所有的不愉和仇恨;只可惜偏偏他從娘姓莫,莫忘恨,莫忘恨,永遠都不要忘記仇恨。
縱使他不懂,可是面前卻是給了自己生命和骨血的母親,他無從反駁。
莫玉柳很是滿意,點點頭,志得意滿,“恨兒可是不解為何母親要這般大費周折?”
“請母親明示。”柳雲意低著頭,神色恭敬。
“聽說月佩曾在鳳都江府曇花一現。”莫玉柳那晶瑩的瞳眸眨巴眨巴,好似在訴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般。
“是。”柳雲意低著頭,“孩兒會讓四方護法加快搜查進度。”
“不用了。”莫玉柳擺擺手,雙手十指相扣撐著側臉;寬大的衣袖自上而下,露出大截晶瑩的皓腕;“月佩必然在江兮淺手上。”
柳雲意顰眉蹙頞,“那母親為何要這般大費周折?”
以他們的實力,抓住江兮淺不過是動動小指頭的事情,他實在不明白母親為何這般大費周章。
“咯,咯咯。”莫玉柳嬌俏地捂著唇輕笑一聲,“恨兒不覺得這般更好玩嗎?”
“是。”柳雲意低下頭。
“更何況本夫人還等著晁鳳國未來的三皇妃喚一聲姑姑呢。”只要想到莫雪鳶知曉這件事情之後的驚詫、錯愕,還有痛苦,她的心就覺得很是快意,“咯,咯咯……”
柳雲意低著頭,對莫玉柳胸前露出的大片雪膚視而不見,“那母親好生休息,孩兒先告退了。”
“唔。”莫玉柳將右手食指輕貼在唇間,“我想吃芙蓉渠的桂花羹和天道寨的荷香餅。”
“孩兒立刻著人去買。”柳雲意低著頭,語氣平淡,宛若古井無波般沒有絲毫波動;好似那兩道東西有多平常般。
可只有懂行的人知曉,芙蓉渠和天道寨天南海北,相距千餘功力,就算快馬加鞭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需要整整一夜;今兒晚上只怕組織中又有某些人無法安眠了。
當然這些就不是莫玉柳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從莫玉柳房間退出來,柳雲意嘴角微微勾著,帶著三分邪氣;若是往黃君澤和黃翠婷見了定會詫異,什麼時候他們認識的那個老實巴交只知道張口夫子,閉口子曰的書呆子也會露出這幅表情了。
黃亞娟將莫玉柳母子安置好之後,聽下人來報,說是晁鳳三皇子將黃家母女帶走了,她的心頓時“咯噔”一下,心頭還想著,是不是應該讓老三去說說情。
不管怎麼說,打斷骨頭連著筋呢,只是張翠蘭這事實在做得太不像話了。
別說江兮淺是晁鳳國未來的準三皇妃的身份容不得她們如此放肆,單單是江兮淺無憂谷少主的身份,一旦惹惱了她,只怕黃家當真要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甚至連帶著陸家莊也要遭殃的。
“立刻請三公子過來。”她略微思忖片刻。
“是。”婢女恭敬地應聲,尚未來得及離開;一個下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啟稟夫人,寒皇子遣人又將人給送回來了。”
“當真?”黃亞娟微微愣怔。
“是,已經將人給送回房間了。”下人低著頭,因為剛才跑得太快,此刻尚未緩過氣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不說,更是面紅耳赤,胸口上下起伏著。
黃亞娟原本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行了,你們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