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清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沉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認回她,將她捧在手心疼寵,讓她不再獨自承擔那些本該屬於他的重擔,讓她不要再在一個人時傷心悲慟,讓她不用在別人面前強顏歡笑……
可是他能嗎,能嗎?
“因為那些白衣蒙面人?”江兮淺開口。
“淺淺,既然知道,又何必……”追根究底,江兮淺心底劃過濃濃的苦澀。
江兮淺歪著頭,“當時那些白衣蒙面人是因為知道你的紫色瞳眸之後才來刺殺的?所以,大哥知道的很多是從他們口中聽來的?”
“……是。”江文清冷冷地起唇。
“那娘在夢顏族是什麼身份?”江兮淺揚眉。
“呵呵,淺淺有時候大哥真想你不要這麼聰明。”正所謂物極必反,慧極必傷,她太過早慧。當初她將身受重傷唯餘下一口氣的他救回無憂谷時,看著小小的她,那個被他們捧在手心的公主竟然受著那麼嚴酷的訓練和折磨時,他的心有多痛。
不然,也不會被無夢看出破綻,他也不會成為樓外樓的銀面。
“所以……”江兮淺揚聲。
“其實大哥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從那些前來刺殺的白衣蒙面人口中隻言片語猜測出來,娘在夢顏族內身份必然不低。”江文清嚥下已經到了喉頭的聖女兩個字。
江兮淺挑眉,“所以那些人在看到我們的紫眸才會生氣?”
“是。”江文清點頭。
“帝皇紫是什麼?”江兮淺不解。
“什麼?帝皇紫?”江文清頓時愣怔了下,他雙手抓著江兮淺的肩膀,“淺淺,你的瞳眸是帝皇紫?”
“是啊。當初那個前來刺殺的白衣蒙面領頭人是這麼說的,而且他好像很不可置信的樣子。”江兮淺撅著嘴,嘟噥著。
江文清深吸口氣,良久才回過神來,“淺淺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你知不知道?”
“為什麼?”江兮淺不解。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你的瞳眸顏色絕對不能暴露。”江文清雖然不明白帝皇紫是什麼,不過看當初那些人來刺殺自己招招致命的模樣,更何況他的紫瞳也不是帝皇紫。
凡是隻要沾上帝皇兩個字,就絕對不凡。
江兮淺點點頭。
“還有今天我們說過的話,記得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江文清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厲,他看著江兮淺還有江文武,“不管是誰。”
“阿寒也不可以嗎?”江兮淺顰眉蹙頞,楚天晴提那樣的條件,她……
“不可以。”江文清俏臉微沉,面色凝重,“此事事關重大,若他對你有意,有些事情未必要說得那麼清楚。”
“可是……”江兮淺始終覺得,兩人相處貴在坦誠。
“淺淺!”江文清的聲線陡然拔高,“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未必就是好事,你告訴他,或許只會害了他。”
江兮淺嚅了嚅唇,“知道了。”
其實她現在也不知道到底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楚靖寒,依照大哥的說法還有她的推斷,導致她前世今生悲劇的罪魁禍首與其說是季巧巧,還不如說是楚擎天。
如果不是他鬧出那李代桃僵的一幕,爹不會中毒,娘不會為了救爹而離開;那香昕沒有空子可鑽,季巧巧也就不會出現,那她也不會……
“仇人”兩個字驟然浮現在腦海中。
他們之間,真的只能是仇人嗎?
現在爹爹和孃親生死未卜,或許她真的不該如此兒女情長的。
楚天晴的條件,她……
嫁入皇家,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逼她,認賊作父。
江文武嚅了嚅唇,他如今可是楚靖寒的屬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點點頭。
“你是冥煞左使還是右使?”江文清安撫地輕拍著江兮淺的背,然後抬頭看著江文武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右使。”江文武低著頭。
江兮淺猛地偏頭,看著江文武,“冥煞右使竟然是你?那左使是誰?”
江文武稍微猶豫了下,想到楚靖寒不久前下的命令,想來他已經告訴淺淺冥煞是他的了吧,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鳳邪。”
“那個……自戀狂?”其實江兮淺很想說騷包兩個字,不過想想了還是換了個比較文雅的說法。
“……”江文武額頭上浮起三條黑線,“他是爺的師弟。”
“咳,咳咳。聽說天池山老人生性淡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