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除夕節,我們就去江南找神醫。”
梅萍依舊只是笑笑,未語。
神醫?
沒用的。
神醫能治心病麼?
“登基大典應該差不多結束了吧?”
“嗯!”文帝點頭,原則上他也應該去參加的,他禪位,新帝繼位,但是,他終究是沒有去。
“那你說沉兒會不會來?”
按照慣例,新帝登基完,都要參拜父母。
“不知道”文帝眸中掠過一抹落寞,旋即,又是一笑,“剛登基是會很忙的,有很多的東西要學,很多的事情要處理,一時抽不開身也是正常的,你以為皇帝那麼好做?”
梅萍彎唇,沒有說話,這個男人在寬慰她,她又何嘗不知道。
院門口,一襲明黃身影遠遠地站著,一雙黑眸微眯,靜靜地看著院中,看著院中的兩人,冬日暖曦灑在他雕鑿一般的五官上,讓原本白璧的肌膚泛著金屬的光彩,神邸一般。
隨行的李公公見男人突然頓在那裡,便也停了步子,小心翼翼地立在身後。
男人許久都沒有動。
裡面的人也始終沒有覺察。
就在李公公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通報一聲的時候,男人驟然轉身,他嚇了一跳。
“皇上……”
男人睇了他一眼,徑直越過他身邊往回走。
李公公有些懵。
就這樣走了?
不進幽梅宮參拜文帝和梅妃了嗎?
望著男人快步而去的背影,他心中暗自叫苦,看來,這個新帝王只會比文帝更難伺候。
嘆了一口氣,他連忙拾步追了上去。
蘇墨沉走得極快,他只得氣喘吁吁地跟著,他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了,只覺得陽光那般強,可他的背影卻依舊如同冰雪一般寒冷刺骨,所以也不敢貿然開口問什麼,只得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禁衛統領急急奔了過來,跪在地上,“皇上!”
蘇墨沉眉心微攏,“何事?”
“有人打通了天牢的地下,將……將……將六王爺和前……。前皇后劫走了。”
蘇墨沉瞳孔一斂。
李公公大駭,還沒緩過神,卻只見眼前明黃一晃,男人已經疾步往天牢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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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禁衛、牢頭、獄卒跪了一片。
牢室已空,只剩下枯萎發黴的稻草和一碗殘飯,牢室中間已坍塌,顯然是地下被挖空所致。
蘇墨沉面色冷峻,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負手立於牢房的外面,黑眸凌厲地掃過牢中角落。
眾人大氣不敢出,汗流浹背。
這新帝登基,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怕是項上人頭難保了。
他們已經小心又小心,謹慎又謹慎,卻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挖地道救人。
從宮外到這天牢,可不是一般的距離,要挖過來,那絕對是一個耗費人力物力的工程,將他們二人關進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