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人在的假象。
難道是想掩人耳目?
出府?掩人耳目?
他瞳孔一斂,莫非是老三?
袍袖中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蘇墨沉閉了閉眸,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只覺得五味雜陳,“嘭”的一聲巨響,他的拳頭重重砸在桌案上。
桌案上的茶壺瓷盞一陣乒乓作響,硯臺上的黑墨更是濺起,濺在桌案上,四處都是,斑駁一片。
他轉身出了門,輕撫手掌,空中有黑影掠過,翩然落於他的身後。
“爺!”
來人對著他畢恭畢敬地一鞠。
“她去了哪裡?”
蘇墨沉沒有回頭,沉聲開口。
來人一怔,似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所說的她是指的誰。
“千夫人一個時辰前,穿成太監的樣子出了王府……”
太監的樣子?
蘇墨沉眸光一斂,又想起那日在書房,她就是那個樣子,不過那日因為墮胎的緣故,他也沒有深究她為何穿成那個樣子?
今夜,竟又這般!
他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黑衣人,“本王問的是,她去了哪裡?”
黑衣人頓時冷汗涔涔,他們這些隱衛又不負責監視她的行蹤,而且這個男人也沒吩咐他們這樣做,他如何得知她去了哪裡?
見他答不出,蘇墨沉厲聲喝道:“去三王府打探一下,看人有沒有去那裡?”
“是!”黑衣人領命而去。
“等等!”
黑衣人頓住腳步。
“如果在的話……”蘇墨沉的森冷的聲音從喉嚨深處迸出,他頓了頓,又說,“如果在,也不要打草驚蛇!只需打探在與不在即可!”
“是!”
很快,黑衣人便沒了蹤跡。
蘇墨沉又回頭看了看亮著燭火的廂房,黑眸中陰霾聚集,想起今夜馬廄還有事情要辦,腳尖一點,飛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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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角飛簷,宮簷重疊,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如翩然的蝶在上面輕飛而過。
避過巡視的禁衛,躲過太監宮女們的眼睛,蘇墨沉翩然落於馬場自己住的屋前。
屋裡竟然亮著燈。
他心口一突,難道有人來過?明明他走的時候,揮滅了燈火。
斂起眉眼,他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沒有發生一絲聲響。
果然,屋裡有人,倚案而坐。
他凝眸朝那人看過去,雖燭火昏暗,雖光影偏逆,可只一眼,他還是認出了那人,一下子就忘了呼吸。
怎麼是她?
她怎麼來了這裡?
心中難以抑制地澎湃,他無聲地走了過去。
只見她著一襲寬大的太監服,趴在桌子上,眼睛輕闔,似乎倦得睡了過去,大大的太監帽歪在頭上,遮住了她半個臉龐,慵懶的樣子就像清華苑裡的那隻小白。
若不是他早就知道她今夜穿了太監服,若不是他對她太過熟悉,他還真以為哪個小太監太困了,跑到這裡偷懶來了。
她怎麼會來了這裡?
她又是如何進來的?
這樣的地方,這樣的環境,她還是一個喬裝成太監混進宮裡來的人,居然也能睡著,也不知道她是沒心沒肺,還是真的困得可以?
心中微微一動,他抬手,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頰。
對方似乎被驚醒,長睫輕顫,緩緩睜開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他,半響,才陡然睜大眸子,反應過來,“你回來了?”
“你怎麼在這裡?”蘇墨沉抬手,揮上房門。
“我……”千城抿了抿唇,她以為他會驚喜,沒想到清淡地沒有一絲情緒,心中澀然,苦笑道:“我只是來看看你是不是很忙?果然!”
蘇墨沉眯眸,“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千城懶懶地起身,撅了一下嘴,面容慘淡,“看你每日都那麼吝嗇筆墨啊,生怕留下隻字片言,所以想,你應該很忙。”
蘇墨沉一掀袍角坐下,大手一拉,就將她拉跌坐在自己的懷裡,薄薄的唇角綻放出一記動人心魄的淺笑,黑眸燦然若星。
“所以,你今夜故意也不留下隻字片言?”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耳畔,帶起一陣酥酥麻麻,千城縮了脖子,不明白是不是自己的話愉悅到了他,為何他的情緒可以轉變得那麼快?
她想了想,道:“我在想,可能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