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書房,她給他按摩太陽穴,他輕裹了她的手說,你來了,待看清是她時,又說,怎麼是你?
他就是將她當做了雲蔻吧?
在御香坊呆過的女子都學過這個手法。
是她痴了!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剜過,密集的痛排山倒海一般侵襲了過來,幾乎奪走了她全部的呼吸。
原來竟是這樣!
上天果然是開玩笑的高手,只是這個玩笑開得有些讓她措手不及,也承受不住。
那廂,男人已經上前幾步,將女子攬進懷裡,默不作聲地攬進懷裡。
可是此時的無聲卻勝過了千言萬語。
雲蔻懂,千城亦懂。
接著就是女子嚶嚶的啜泣,粉拳如雨一般落在男人的身上,“蘇墨沉,你就是一個混蛋,你就是天下第一混蛋,你就會欺負我……”
男人捉住了她的手,裹在掌心,輕嘆,依舊未語。
他的沉默反倒讓原本想肆意發洩一番的雲蔻有些怔愣,也有些無措。
“沉……”她睜著紅紅的眸子,輕聲地喚他。
“別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男人輕輕捧起她的臉,抬手,指腹一點一點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末了,復又將她的腦袋按進懷裡。
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女子紅著眼睛,唇角揚起最美的弧度。
笑的又豈止是她一人?
千城也在笑,啞然失笑。
別哭,是我不好!這話怎麼如此熟悉?還有那個動作,那個溫柔似水的動作。
是誰?
是誰對她說過,又對她用過?是誰?
原來都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就連方才在營帳裡,兩具身體的抵死糾纏也不過是用來氣另一個女子,是嗎?
是這樣嗎?蘇墨沉!
夜裡,她說去跟雲蔻同帳,他說,只要你不怕打擾十四和她的好事你就去,說不定兩人夜裡還要私會一下呢!
誰和誰私會?
誰又會壞誰的好事?
蘇墨沉,你為何說這些話的時候,可以如此平靜、可以如此雲淡風輕?難道就不覺得有一絲一毫的難為情?
心中巨痛,千城抬頭望了望繁星滿天的夜空,強行將眼裡的溫熱逼回了眼眶。
那廂的對話仍在繼續。
“沉,邊國來使被人迷暈遣回邊國的事是你做的吧?”
男人輕“嗯!”
“我就知道是你!你怎會讓我嫁到邊國去呢?你怎會捨得?那夜在紅畫舫,你要殺了那個邊國男人,你跟他說,欺負過你的女人的人都得死,你指的也是我,對不對?因為那日宮宴,他曾當著皇帝和皇后的面對我動手動腳,並跟皇帝要了我,是嗎?”
男人輕輕扳起女子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既然,這些你都懂,那你做什麼還生氣?”
不提還好,一提,女子又是小嘴一撅,“哪是我生氣?是你先生氣好不好?你先氣我,我才生氣的。”
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男人低低一笑,抬手寵溺地刮過她小巧的鼻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