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一個人默默地扛著。
黑眸中掠過一抹沉痛,他低低地嘆息,“你知道嗎?一個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是得不到別人的愛的。你想,命都沒有了,還拿什麼來愛?”
千城愣了愣,又繼續窩在他的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哭累了,才終於慢慢平息了下來,這才意識到兩人曖昧的姿勢,乍又想起方才這個男人的話,心中頓時一堵,猛地將他推開,“你別想又找理由羞辱我,滾!”
“滾?”男人挑眉,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情緒怔住,須臾,又搖頭嘆息,“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本門主又借肩膀,又借胸膛的,一身上好的錦袍還被你弄髒成這樣,你用完不說謝謝也就算了,還讓本門主滾?”
“你不走是吧?”千城轉身走至門口,拉開。房門,“你不走,我走!”
“好好好!我走!”
司空畏先她一步,閃身而出。
想他堂堂的黑煞門門主幾時被一個女人這樣頤指氣使過?
可是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脾氣,那可是說到做到,什麼事都做得出。
如今,御香坊是她唯一的落腳地,他不能連這也剝奪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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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大哭了一場,心裡舒服了一些,又或許司空畏的那句一個不愛惜自己的人是得不到別人的愛的話,她覺得有道理。
她竟然主動去廚房找了點吃的。
接著又簡單盥洗了一下,就將自己丟在了床榻上。
明明很累,昨夜在大牢裡也是一夜未宿,今日又這般折騰,真的很疲憊,很疲憊。
可不知為何,縱使這樣的疲憊不堪,她卻還是怎麼也睡不著。
翻來覆去!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她又起身下床,想找點事做。
或許忙碌才能讓人忘掉一切苦痛煩憂。
可深更半夜的御香坊,能有什麼事做?
除了調香!
小爐燃上,香料擺出,她卻不知道要調什麼。
滿腦子都是這兩個月以來發生的事,一會兒蘇墨沉,一會兒司空畏,一會兒又柳姨,還有蘇墨風,不停地在她腦海中穿梭、深攪。
手中動作不停,機械地將一瓶香油倒入另一瓶香油中,她目光潰散得沒有焦距。
如果當初不來御香坊,她現在還是將軍府的三小姐。
應該不會有今日的這些糾復吧?
夜,很靜謐,只有小爐中的火苗撲呲撲呲的聲音。
明明春寒料峭,千城卻突然覺得熱了起來,她以為是爐火的緣故,便捻滅了小爐。
可是那股燥熱並沒有消褪,反而越來越強烈,很難受,熱流在身體裡亂竄,如同萬蟲在吞噬骨血。
她起身,想去開啟門窗透透氣,卻根本還未站穩,就又跌坐了下去。
渾身無力,頭腦混沌。
腦中竟一會兒是那日在馬車上,蘇墨沉將她壓在身下的情景,一會兒又是西陵雪躺在床上微蹙眉心,朱唇半啟,似痛苦似享受地呻。吟的樣子。
神識迷亂間,她驟然意識到一件事。
可能是她調香調出了問題。
她伸手,顫抖了半天才勉強拿起桌案上的香油瓶,艱難地送到鼻子下。
果然,是紫梢花、母丁香放在了一起。
天啊,自己做了什麼?
她想將香油丟掉,可是門窗緊閉,她再一次扶住桌案,強撐著站起,可身子還沒站穩,就是一陣天旋地轉,桌椅被打翻,她直直摔倒在地。
冰冷的地面緊貼著身體,她似乎舒服了一些。
可很快,身子卻愈發難受,如同在烈火焚燒。
腦中僅存的一點意識告訴她,完了,今夜她完了。
這合歡散必須男女交合方可解掉,誰給她解?
且不說,御香坊全部都是女人,即使有男人,不是心頭上的那個,她也是寧願死也不會願意。
沒被童素傾殺掉,柳姨又剛給了她一命,沒想到今夜卻葬送在了自己手裡。
意識越來越混沌,最後,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似乎在火山口,又似乎在大海底,又似乎是在雲際,那感覺很奇怪,也很強烈。
熱,真的很熱。。。。。。
她開始拼命撕扯著自己的衣服。
可是這樣依舊不能減輕身子的燥熱無依,她突然好想,如果那個男人抱著自己該多好,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