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歸點點頭指了下開門口的梳妝檯,“去把抽屜最裡面的東西拿過來。”
從抽屜的最裡面拿出的是一個小木盒,木頭的手感很細膩應該是好木頭,拿在手上除了木頭的分量外也再沒什麼分量了,他不明白王歸要這個盒子幹什麼。
王歸開啟小木盒,木盒裡放著一個金鎖鏈,金鎖鏈下面壓著一些紙樣的東西。王歸先那次金鎖鏈交到沈昕手裡,“這個是淑茹出生的時候我到金鋪去給她打的,上面有她的生辰八字,本來想著你們定親的時候再拿出來,照這樣的情況看還是現在就給你吧。”金鎖鏈放入沈昕的手裡,
他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交代後事的,在他說下面話的時候沈昕攔住他說:“掌櫃的,這鏈子還是您收著,等定親的時候再給我吧。”
王歸擺擺手說:“不,就現在給你,你收好了,還有這些。”說著拿出被金鎖鏈壓在下面的那些紙,開啟一看全是銀票也一同給了沈昕,“這是我多年積攢下來的,不算很多也都交給你了,還有這個,是藥鋪跟這後院的地契也都給你了,以後這個家就全部交給你了。”
現在完全可以肯定,不是像交代後事而是本來就是在交代後事,這些東西沈昕都不能要,就憑他現在這種身份絕不可能接手這個家,就算是王歸說他也不能接受。
再者,拋去其他的不說,如果現在接了就代表這人徹底沒救了,沈昕還存著一絲希望等太醫來給王歸看病,如果他接了也從心理上把王歸本來就為數不多的希望全部掐滅,為了讓他能堅持下去這些東西決不能收。
東西又都放到小木盒裡收好放到王歸的枕邊,他說:“掌櫃的,這幾樣東西都太貴重了,我擔不起。我還太年輕藥鋪的生意也不會打理,您交給我,我就真怕把您的心血敗在我手裡。還有這金鎖鏈,咱就等到定親那天您在給我,這樣東西對淑茹很重要,總不能在她不在場的時候就這麼私下交給我,淑茹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
這幾日您就放寬心,藥要按時喝,潤肺的湯也不能斷,也就這兩三天的時間太醫就來了,等他一來就先來給您瞧病。”
王歸搖頭,“我知道你是寬我的心呢,我也謝謝你,這病是怎麼樣我清楚,
我身子怎麼樣我也清楚,可朝廷派的太醫什麼時候到咱們都不清楚。
再說了,他能派多少?兩個?三個?從縣裡到鎮上再到周邊村子,患病的人要比太醫多的多,什麼時候能輪到我這咱也都不清楚。東西你拿著,日後這個家也只能靠你了。”
小木盒又塞回沈昕手裡,這次沈昕沒有再推辭,心裡也明白他說的那些都對,鎮子裡每天都有人患病每天也都有人病逝,病患們都眼巴巴的等著太醫來拯救自己的生命,,到時候的場面必定是混亂的一塌糊塗,什麼時候能看上還真說不準。王歸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他,就說明信任他,他就得擔得起這份信任,最起碼要在王歸病重期間維持好這個家並不能讓它散了。
沈昕跟虎子收拾東西又重新住了進來,還是一樣的屋子裡面的擺設也都沒動,先用藥材把房間細細的燻了一遍包括擺設和被褥。再把前面藥鋪打掃乾淨,散落在地上的藥材全部扔掉,藥櫃裡的藥補滿,再按照王歸現在喝的藥那樣配上十來包放到櫃檯,然後開啟半扇門下面用桌子當著開始做生意。
不像有的藥鋪那樣坐地起價,全部藥材還是按照原來的價格往外賣,一時間藥鋪門口排起長隊,沈昕又把用來燻的藥也包上幾包一起往外賣,這下生意就更好了。
一直到了第三天,鎮上幾乎每家都有藥了這才沒人排隊,沈昕也難得清閒下來翻翻幾日不動的醫書。急促的腳步聲,一名男子跑的滿頭大汗的直衝到藥鋪門口,來不及減速一下子撞到桌子上,巨大的聲音把沈昕嚇了一跳。男子顧不上把氣喘勻就說:“快,縣裡的師爺來了,正在登記會醫術的人,說是明日太醫就到了說是得讓這些會醫術的人幫忙,我想著你會而且你去了學會了就能給王掌櫃配藥,就趕緊來知會你一聲。”
這訊息已經是從病情蔓延開來聽到的最好訊息了,就像是黎明初升的太陽,儘管現在的光芒不足以照亮整個大地,要不了多久溫暖的陽光就會照在每個人的身上,驅走一片隱瞞。
謝過男子後沈昕都沒顧上給虎子交代一聲就往外跑,師爺正在街角那家醫館門口。這家醫館的老大夫幾日前剛過世,也能看到師爺一臉失望神色,皺著眉直搖頭想來這差事辦的不理想。沈昕緊跑幾步上前,“請問是在找會醫術的嗎?我會,我學過醫,就是前面藥鋪的夥計。”
師爺立刻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