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便起身陪著皇后一起出了麟德殿。
皇后慈愛地看著段子卿,嗔怪道:“你這孩子,本宮就是出來走走,你怎麼也跟出來了?”
段子卿嬉笑道:“臣媳正想著要用什麼藉口才能出來透透氣,母后就給了臣媳一個好藉口,臣媳可感激母后了。”
皇后笑著在段子卿的額頭上戳了一指頭:“就你這丫頭精明!既然不愛在裡面看熱鬧,就陪本宮去看看安平郡王妃吧。”
“是。”段子卿甜甜一笑,就攙著皇后去偏殿的暖閣裡看望安平郡王妃。
安平郡王妃楚思蕊由女婢扶著坐在了暖閣的榻上,這才鬆了口氣。
今天她原本是不想來的,她身懷六甲本就不便四處走動,他們家郡王在聖人面前又不很受寵,這家宴上即便是少了她一個也不會有人在意,可她跟郡王說了之後,郡王卻沒準。她猜不出郡王是在顧慮什麼,可也只能跟著來了。
從安平郡王府帶出來的女婢忙前忙後地幫楚思蕊弄好火盆和手爐,又備好了熱茶和點心,正打算退出暖閣好叫楚思蕊眯一會兒,卻在暖閣門口看見了皇后和段子卿,嚇得幾名女婢紛紛跪地叩首,已經在榻上躺好的楚思蕊也彈身而起,慌慌張張地就要下床。
“快躺好別動!”皇后心裡一驚,趕忙將段子卿的手往前一送。
段子卿會意,三步並兩步地跑到榻邊就按住了楚思蕊。
“當心著點,母后是來看望你的,可不是來嚇唬你的,”段子卿笑著扶楚思蕊靠在榻邊,“身子重就好好歇著,可別累著咱們小郎君。”
楚思蕊赧然一笑,有些僵硬地靠在了榻邊。
皇后也已經走到了榻邊,笑容溫婉地坐到了另一邊:“本宮還記得你懷第一個的時候十分辛苦,這一次瞧著你倒是沒受那麼些罪。”
“多謝殿下關心,”楚思蕊垂著眼,還是有些緊張,“確實是比第一次輕快許多。”
皇后點點頭,又道:“那也要當心著點兒,安平郡王也是個粗心的人,你可要照顧好自己。”
一聽這話,楚思蕊就紅了眼。
粗心?皇后說他們郡王粗心那都是嘴上有德,要她說,這四位成年的皇子裡,數他們家郡王最寡情,外人瞧著都覺得他溫柔體貼,可唯有與他日夜相伴的她知道,他根本就是不在乎。
皇后暗歎一口氣,戲謔道:“瞧瞧,說你委屈你還真哭上了。”
“殿下恕罪,”楚思蕊趕忙擦了擦眼睛,“勞殿下憂心,臣媳實在是感動。”
不去戳穿楚思蕊的謊言,皇后只好拿段子卿轉移話題,打趣道:“若能把你這喜氣分一點兒給你皇嫂,本宮也會萬分感激。”
段子卿面色一紅,尷尬道:“母后您怎麼又說這個!”
“不說這個說什麼?”皇后嗔瞪段子卿一眼,“你們成婚也有半年了,平日裡旁人瞧著你們倆都覺得膩歪,怎麼就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段子卿咧咧嘴,委屈道:“那母后您問我,我上哪兒知道去啊。”
他們都沒圓房,能有動靜那才真是奇怪。
皇后瞪著眼睛說道:“問誠兒誠兒說不知道,問你你也不知道,難不成本宮知道?”
瞧著段子卿和皇后之間你來我往地鬥著嘴,楚思蕊破涕而笑,也總算不那麼緊張了,溫聲道:“這孩子倒也不是急就能有的,還是得看緣分。臣媳記得吳王的兩個庶子都來得晚,可都是聰明伶俐的主兒,這嫡子說不定也要拖一拖。吳王和吳王妃都是有福緣的人,殿下不必憂心。”
“若真是你說的那樣就好了,”嘆一口氣,皇后又瞪了段子卿一眼,“最怕就是這夫妻倆只顧著玩鬧了,整天東奔西跑的,就不能安生下來。”
段子卿撇撇嘴,楚思蕊捂嘴低笑。
三個女人正說笑著,突然就聽“啪”的一聲輕響,楚思蕊嚇得打了個激靈,段子卿的神色一凜,起身就衝出了暖閣。
“誰?!”
偏頭往暖閣東側一看,段子卿就抽了抽嘴角。
蕭誠站在暖閣東邊的牆角,臉上的面具反著月光,格外顯眼。
見段子卿出來,蕭誠就向段子卿招了招手。
“子卿啊,怎麼回事?”暖閣裡,皇后惴惴不安地探頭向門口張望著。
“哦……沒事,就、就是一隻野貓。”
野貓?皇后眉梢一挑,突地就笑了:“是誠兒來找你了?”
那野貓是要成了精才能知道撿塊石頭往窗戶上砸。
段子卿面色一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