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錦一如既往地守在段子卿身邊,段子鳴則在不遠處舞劍,其樂融融,蕭誠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副該死的其樂融融的景象。
“段子卿,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府?!”快步逼到段子卿面前,蕭誠板著臉,狠狠瞪著席笙和舒良。
這兩個人看著眼生,但據說是子卿在伊州時的幫手,可子卿都回了長安了,還見他們做什麼?再說了,他們怎麼不留在伊州幫子卿打理伊州產業?跟著回來做什麼?
感受到強大的怨念,席笙和舒良起身向蕭誠行了個禮,然後就自動自覺地退出了院子。
段子卿不慌不忙地給蕭誠倒了杯酒,淡定道:“怎麼這麼大火氣?坐下來喝一杯消消火。”
蕭誠坐下,端起酒杯就一口悶了。
“你什麼時候回家?”蕭誠又問道。
段子卿無辜道:“我這不是在家裡嗎?”
蕭誠的眼角一跳,語氣稍緩:“你老待在孃家算怎麼回事兒?跟我回家。”
段子卿啜一口酒,悠然道:“我都三年沒見過我弟弟了,也有三年沒在父母的靈位前陪他們說說話了,別說這才幾個月,我就是在楚國公府住上個一年半載,又有誰敢說我一個不是?”
“給你厲害的!”蕭誠白了段子卿一眼,“他們是沒說你的不是,全成我的不是了!”
他每天請佛似的請子卿回吳王府卻還不成就已經夠心煩的了,偏外頭還傳起了風言風語,說是他跟父皇一樣待子卿不好,子卿要跟他和離……他才抱著了美人就傳他要和離,這算什麼事兒啊!
段子卿咯咯笑道:“我不回去,在伊州野慣了,受不了拘束,在楚國公府人人都向著我、由著我,我才不回王府受罪。”
蕭誠無奈道:“這天下誰還敢管你?我都快把你供起來了,誰還拘束得了你?”
“那不一樣,”段子卿撇嘴,“到時候又要顧及面子,又要顧及裡子,那可就不是我說的算的了。”
“你……”
“說起來王爺不是就快要搬家了嗎?”段子鳴突然坐到蕭誠對面。
蕭誠一愣,想到最近正在準備的事情,臉色也有所緩和:“是快了,父皇已經安葬,蕭永也到了封地,有人在那邊看著他,雖然還不方便籌辦大典,但再有半個月就要搬進宮裡了。”
段子鳴憨笑道:“那王爺就準我姐姐再逍遙一段時日吧,您也知道我姐姐這性子,等入了宮那就真的是身不由己了,左右也就半個月了,反正吳王府離楚國公府也不遠,還請王爺……呃……見諒。”
這話說到最後,連段子鳴自己都覺得理虧。
聽了段子鳴的話,蕭誠仔細琢磨一下覺得也有道理,可還是覺得心有不甘,狠狠瞪段子卿一眼,蕭誠就站起身來,輕車熟路地走進了段子卿的屋子,還“嘭”地把門給甩上了。
段子卿扭頭看著關上又震開的門扇,輕笑道:“他這不是已經把楚國公府當成自己家了嗎?還跟我斤斤計較,真是小氣。”
聞言,段子鳴隱隱有些頭疼:“我說姐,你到底想怎麼樣?姐你要是就不打算跟王爺繼續在一起,也不打算當這個皇后,那你跟我說,不論如何我都會幫姐姐和離,可……可姐你都打算跟王爺安定下來了,怎麼還鬧騰啊?”
“我都說了我只是野慣了,你方才不也幫我說話呢嗎?怎麼這會兒又改了立場?”段子卿戲謔地看著段子鳴。
她現在可是連子鳴和豔羽都要防著了,若是別的事情,這兩個人一定會站在她這邊,可有關她和蕭誠的事情,這兩個人好像都更偏袒蕭誠一些。
但蕭誠這皇帝是當定了,然而她卻並不想去當那個皇后,這個頭銜說著是至高無上的尊榮,可唯有當事人知道其中心酸。皇后曾說所謂臣妾是半臣半妾,可這公與私又豈是那麼容易混合然後再分開的?哪一時分不清楚,愛就要漸漸消逝,皇后那樣聰慧的女人都沒能理順清楚,她這樣的性子又怎麼弄得明白?
在那個後宮裡,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興許不太適合她。她與蕭誠之間本就是異於尋常的發展,就繼續異常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段子鳴狐疑地看著段子卿,試探著問道:“姐,你該不會是想……”
“哪有那麼多該不會?”段子卿白了段子鳴一眼,“比起我的事情,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可不希望再過幾年就要追在你屁股後面催你成親。”
“我!”一聽這話,段子鳴就紅了臉,“怎麼就說到我身上了?我去睡了……”
摸摸鼻子,段子鳴灰溜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