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地跪在地上,一時還緩不過神來。
照理說,她是前楚國公的女兒、現楚國公的姐姐,父親與皇帝是拜過把子的結義兄弟,她被賜婚給任何一個皇子都不奇怪,可廣陵郡王和定陽郡王同為皇后所出,年齡又相差無幾,她是差點兒就嫁了定陽郡王卻又被定陽郡王拋棄的女人,皇帝怎麼就想著要把她許配給廣陵郡王了?廣陵郡王又是怎麼想的,才會應下這門註定惹人非議的親事?
段子卿怎麼也想不通,尤其是在前世的記憶裡,她與廣陵郡王蕭誠並無瓜葛,重生以後她也不過就是沒出現在蕭永的婚宴上大鬧一番,其餘的事情尚且沒有任何改變,怎麼廣陵郡王就突然冒了出來?
見段子卿遲遲沒有動作,趙康心頭一緊,忐忑地問道:“段娘子,不接旨嗎?”
這段家娘子可別是還想著定陽郡王要抗旨啊!
段子卿回神,趕忙叩首,然而謝恩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突然就聽見蕭永爆喝一聲。
“段子卿,這聖旨你敢接試試!”蕭永一個箭步上前,從趙康手上搶下了那一卷竹簡,“這聖旨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本郡王什麼都沒聽說過?!”
趙康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就想從蕭永手上拿回聖旨:“哎呦,定陽郡王誒!這聖旨還能是怎麼回事兒啊?自然是聖人的旨意了,這可是聖人、皇后殿下和廣陵郡王在半年前就定好的事情!您快把那聖旨還給老奴啊!”
蕭永卻不理趙康,大步流星地走到段子卿面前,一把就將段子卿拉了起來:“我這就帶你進宮去找父皇理論!”
半年前就商量好了?難怪皇兄半年前回京後就再沒離開過,明明自打父皇登基後,負責邊疆軍事部署的皇兄就沒在長安城裡久住過,偶爾回來也只能呆上一兩個月就再度啟程,三年前打贏了西北那場平叛之戰後又留在西北善後,連過年都沒回來過,這次回京卻不慌不忙地將廣陵郡王府拾掇了一番,一住就是半年多,至今還沒有要離京的意思。他還真以為是父皇準皇兄在京休整個一年半載,卻原來是等著娶段子卿呢?!
這個女人他還沒說不要呢,他們憑什麼決定了啊?!
段子卿使勁兒甩開了蕭永的手,後退一步,冷眼看著蕭永道:“理論?定陽郡王是想去與聖人理論什麼?您又憑什麼來插手我的事情?”
“說的是什麼啊!”趙康趕忙跑到蕭永身邊,死死拽住蕭永的一隻胳膊,生怕蕭永衝動跑了出去,“廣陵郡王與段娘子那是男未娶、女未嫁,聖人一道聖旨,成全一對璧人,定陽郡王您是要去與聖人理論什麼啊?您快把那聖旨還給老奴,待段娘子接了旨,老奴就送您回郡王府去!”
趙康真是欲哭無淚了。
定陽郡王這又是犯了什麼毛病啊?三年前說要娶段家娘子,便在皇后寢宮前跪了三天三夜,好容易求下這門親事,卻又在段家娘子居喪守孝的時候去求皇后說要另娶他人,皇后寵他,便讓他娶了,這會兒他又是想要做什麼啊?如今木已成舟,他想做什麼都不成了啊!難不成還想讓楚國公的姐姐給他當個妾室不成?這不是要讓楚國公顏面掃地了嘛!縱然皇后疼他,聖人也絕不會準的,他可千萬別再任性妄為了啊!
“接什麼旨?她段子卿是我的女人,憑什麼要嫁給蕭誠?”蕭永惡狠狠地瞪著趙康。
段子卿忍了半天,終究還是沒忍住,三步並兩步地走到蕭永面前,揚手就狠狠甩了蕭永一巴掌,趁蕭永還在愣神兒的時候奪下了聖旨。
“我是你的女人?呵!定陽郡王若是想說夢話,便等到入了夜、做了夢之後再說,這青天白日的,說出來叫人覺得好笑。我再說一次,我段子卿的事、我段家的事,定陽郡王您管不著!若言、黃瓊,送客!”
“是!”
段子卿話音一落,一直在旁邊咬牙切齒的長孫若言和黃瓊就擼起袖子快步走向蕭永,兩人合力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擒住了蕭永,拖著人就往外走。
雖然聽說過定陽郡王與他們娘子之間的事情,可卻沒想到這定陽郡王竟還能當眾無恥到如此地步,還他的女人?他當他們家娘子是什麼人呢!
“你們、你們大膽!你們竟敢冒犯皇子,信不信我砍了你們腦袋?!段子卿!段子卿你叫他們放開我!”
聽著蕭永怒不可遏的吼聲,趙康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說他宣個聖旨都不會挑日子,怎麼就趕上定陽郡王也在的時候?
長孫若言和黃瓊倒是完全不怕蕭永,一口氣將人拖到了門口,一使勁兒就把人扔出門去了。
這定陽郡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