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言無語了,這是家務事,只要娘娘說沒事不就沒事了麼?悄悄囑咐如碧看著嫤言,自己就跑出去租馬車直往劉家奔去。
此時正是冬天,劉家院門緊閉,希言跳下馬車又對車伕說:“小哥等我一會兒,我接了娘娘還要回程的。”
車伕陪笑說:“好咧!衙內放心,小的可以直等到天黑,慢慢來,不著急。”
希言沒工夫與他寒暄,點點頭表示知道便去敲門。
出來開門的是劉三哥,一見希言便問:“你怎麼來了?”
希言道:“三哥好,我娘娘在麼?家裡出事了,我找娘娘呢。”
劉三哥開啟門:“在呢在呢,請進。”
希言急急忙忙的跑進裡屋,見芸娘坐在火邊教婉言做針線,急急的說:“娘娘,爹爹被人參了,還請您趕緊回去。”
芸娘放下針線,皺眉道:“眼看過年了,誰在這個節骨眼上參人?參你爹爹什麼了?”
希言臉一紅:“寵妾滅妻……”
芸娘一愣:“這事怎麼說?”
希言搖頭:“不知道,官家許爹爹上摺子自辯。我覺得還是娘娘回去一趟比較好。”
芸娘坐不住了,趕緊站起身來,一面收拾披風,一面喊婉言:“快些著。”
劉大郎也知道事情緊急:“我去村頭租車。”
希言道:“我租了車來,停在外頭呢。”
劉大郎點點頭:“好孩子。”
劉家霎時一片忙亂,連給芸娘準備好的禮物都沒來得及拿上,就急急忙忙送她們母子三人出門。婉言裹在小披風裡,出門時還是被寒風激的打了個噴嚏。希言是個半大孩子,遇事更沉不住氣。看婉言畏縮縮的樣子,索性把婉言背起:“娘娘快走,我揹著二姐。”
到底是十幾年的夫妻,芸娘當然也急。剛走到門口,舅母又追了出來,往婉言懷裡塞了個手爐:“阿婉身體不好,彆著涼了。”
芸娘又只得回身謝過。正要蹬車,門口居然又停了一輛車。芸娘愣了一下,只見車上走下來一個綠袍官員。對芸娘拱拱手:“蘇家娘子好。”
芸娘趕緊帶著兒女福身:“見過官人。”
“娘子客氣,我乃殿中侍御史周某,奉上官之命前來查訪有關於蘇御史寵妾滅妻之事。”
芸娘笑道:“此話怎講?奴與外子結縭近二十年,哪來什麼寵妾滅妻?外子又哪來的妾?”
“娘子無需害怕,只管直言。周某雖不才,然身為大宋官員,定會為大宋子民出頭!”周御史說的端是正氣凜然。
芸娘暗道不好,蘇璨怕是被人算計了,只得勉強笑道:“御史怕是聽了謠言?實無此事。”
“哦?”周御史抬抬眉毛:“周某怎麼頗聽了些貴府小娘子的……閒話?”
芸娘指著婉言說:“您說的是小女?”
“正是。”
芸娘搖頭笑道:“有何閒話?可是小女活潑了些?”
婉言聽了這麼幾句,內心暗道:哼哼,活該!被人參了吧!不過她還沒傻透,知道這是對付外人的時候,便歪著頭問:“娘娘,什麼是寵妾滅妻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芸娘瞪了婉言一眼。
周御史卻道:“就是對妾比對妻好,小娘子明白否?”
“那什麼是妾啊?我們家沒有妾!”婉言說的斬釘截鐵。
周御史有些尷尬,原本想著小孩子好套話,沒想到孩子太小反而容易把自己繞進去,但此時也只好解釋:“便是小娘子哥哥姐姐的生母。”
婉言索性裝傻到底,扭頭對希言道:“哥哥?大哥?生母是什麼?”
周御史:“……”
芸娘忍不住撲哧一笑,小鬼頭,誰在那麼小的時候就罵嫤言奴婢養的呢,你就裝吧!
“就是與你不同娘娘!”周御史索性不裝了:“原你爹爹只該與娘娘生孩子的。”
“啊?可是我和大哥就一個娘娘啊!”
周御史發現他跟婉言繼續歪纏下去沒完沒了了,反而對芸娘恭謹的行了一禮:“娘子真是賢良淑德之典範!周某必上本表彰。告辭!”
說完就走了!
芸娘母子三人互看一眼,登時趕緊上車,催促著車伕往城裡趕去。
冬娘在家裡正急的團團轉,蘇璨不在家,來找她的官員竟有兩撥,竟是躲都躲不過。好容易見芸娘回來,差點沒哭出聲來:“娘娘可算回來了,小的……小的……都不知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