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能體會王爺的苦心,天心替王爺敬先生一杯。”舉杯飲盡:“但先生如此頹廢卻是為何?”
“帥位上坐了個豬頭,凌某懶得伺候!”率性的又灌了口酒。
天心把玩著手中酒杯,淡淡的說:“主帥可換,將軍也可換,但無論是皇上還是相國,難道還能將軍中的千夫長、百夫長、十夫長全換了?”
凌越眼中精光一閃:“娘娘此話似有深意?”
“本宮曾聽人說過一句話:贏在中層!意思是國家哪怕聖上昏庸,只要有忠臣良將,一樣能安邦定國!權利頂峰的人固然可以翻雲覆雨,但真正做事的卻是中堅力量。雖然軍隊講究絕對的服從,但現今形勢,先生如果真視王爺為知己,以萬民為己任,即便換了主帥,仍可大有作為……”天心一邊娓娓道來,一邊檢視凌越的表情。
凌越喃喃重複:“贏在中層?贏在中層?哈哈,哈哈——”似是想通了什麼關節,將壺中酒一飲而盡,起身一揖到底:“娘娘,多謝賜教!”
“先生高才,自是一點就通,天心卻要替王爺和天下百姓多謝先生的高義。”天心也起身還禮:“權臣對先生百般拉攏,先生本可平步青雲卻視榮華功名如糞土,古今能有幾人?”
“如若不是北定王對軍中將士、對平民百姓都心存仁厚,凌某才懶得為他勞心勞力。”如此德才兼備的狂生能為元邈所用,何其幸也。
天心取出一本薄冊交與凌越:“此乃聚人心,激鬥志之法,或許對先生有用。”這是天心連夜寫的,擇其要領記錄了一些現代社會先進的企業培訓課程。凌越才一開啟就滿臉詫異的盯著天心,天心習以為常,知道他奇怪什麼:“王爺說我的字最好不要流傳,以免節外生枝,先生最好莫要示人。”
自此凌越對北定王妃心悅誠服,而最具戰鬥力的10萬中央軍掌控權歸屬恐怕已由不得皇上,也由不得韋相國了。
半個月後接到元邈書信,災區情勢已得到控制,北定王鐵腕殺了幾個中飽私囊、置民生於不顧的官員,安撫了民心,但災民生活實在太苦,50萬兩白銀如杯水車薪,可朝廷卻不肯再撥銀兩。元邈冒著殺頭之罪開了官艙放賑,可依然每日有無數災民餓死,所以讓秦風想辦法籌集王府財務,儘可能採購糧食衣物送往災區。
秦風甚是苦惱,向天心討主意,原來平日元邈根本不過問府中錢財,堂堂北定王府除了皇家俸祿之外別無其他進賬。元邈自己也有封地,因為他一直帶兵,所以沒有在封地居住,每年封地所生錢糧供奉都由他的奶孃一家代為管理,一年往王府送一次,平時應付王府用度倒也夠了,但並沒有多少結餘,此刻突然要籌集鉅款,秦風也是手足無措。
天心沉吟道:“府中現款還餘多少?”
“兩萬八千四百三十六兩。”不愧是秦風,隨口就報得準確無誤。
“你預留下府中日常用度所需,其餘全部提出來分批在京城採購糧食衣物,切不可聲張,以免朝中有人覺察阻撓。”
“是。”秦風領命正要去辦事又被喚回:“將府中所有能變現的古玩字畫、首飾拿去變賣,切記分散進行,尤其是宮中御賜之物定要從地下渠道售出。”
“娘娘,這?變賣您的私有之物,王爺回來會怪罪的!”秦風猶豫著。
“都是些身外之物,如能多救幾條性命,也算物有所值!記住,物資不能全在京城採購,你安排可靠之人分別往幾個富庶的城鎮辦理,不必回京覆命,直接運往災區交與王爺統一調派。”
“娘娘放心,秦風定當謹慎處之,不容有任何錯漏。”
晚上,丫頭們在天心房裡整理空了的箱籠,寒梅道:“娘娘,您真是菩薩再世!這滿朝的王公大臣哪個肯為了百姓施捨一兩銀子,只有您和王爺,剖心剖腹的……”說說還抹起眼淚來。
“你這丫頭,哭什麼?捨不得你那翠玉簪子?”飄雪在一旁打趣她。
“你才捨不得!我可見你把你娘留給你的鐲子也塞給總管了!”
“什麼?”天心詫異道:“怎麼你們也……去,給我把秦風找來,怎麼能用你們的首飾!”
飄雪趕上來安撫她:“娘娘,府裡很多人都捐了錢物,雖然少,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我們都是孤兒,若不是王爺收留,哪有我們今天?娘娘待我們如家人,連娘娘都傾其所有,我們又何在乎這些?”
如今天心身邊的人被她逼著讀書認字,都頗有小成,講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都在理上,天心嘆了口氣:“跟著我們這樣的主子,你們不僅不風光,還要受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