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裡出去就把它去除了。”他的神醫之名也不是白叫的。
“那你還回來作甚?”鬼谷子不覺暗中防範,難道他還自不量力的回來尋仇不成?
“弟子既知師叔在此,又怎麼可能一走了之?弟子急著回去幫村民們解除了毒患,就回來陪師叔了。”子衝說著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把東西搬進山洞。
鬼谷子完全混亂了,稀裡糊塗的看著他收拾,他帶了乾淨的衣物、醫藥器具和不少食物,那些食物雖是平常之物,卻是鬼谷子幾十年未曾嘗過的,饒他一代宗師也不顧形象的往嘴裡直塞,子衝又是伺候他喝水,又是捶背,總算讓他過了癮而沒有被噎死。
吃飽後子衝又服侍他在潭水中沐浴淨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頭髮和鬍子理順,換上乾淨的衣服,他原先那身早已破爛的不成樣子了。收拾停當,看著耳目一新的鬼谷子子衝竟有些失神:好一付仙風道骨!銀鬚白髮,面容清癯,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
幾十年來第一次這麼舒服,鬼谷子也是心情愉快:“小子,看什麼看?想當年老夫雖是大魔頭,卻也是公認的江湖第一美男子,怎麼?比你師傅如何?”
快百歲的人了,連這也要爭強鬥勝,子衝笑道:“師父確實沒有師叔俊美,不過師父這些年潛心修煉,竟有返老還童之象,鬚髮全都黑了。”
“什麼?那個老小子!”鬼谷子大為不忿:“喂,小子,你到底打什麼主意?別以為你刻意討好,老夫就會饒過你!”怎麼樣?反正我是魔頭,忘恩負義的事幹起來還不是得心應手?
子衝笑而不答,卻說:“師叔,適才沐浴時弟子檢查過您的雙腿,還有得治哦!”
“什麼?”鬼谷子一把抓住子衝:“你,你說真的?”殘廢了幾十年,還能再站起來,任誰都不可能不激動吧?
“要盡復舊觀當然不可能,但弟子能讓師叔拄著雙柺行走,師叔內力深厚,假以時日慢慢將真氣匯入雙腿,打通受損的經脈,將來可能完全擺脫柺杖。”
這已經給予鬼谷子極大的驚喜了:“小子,你若真能讓老夫重新站起來,老夫,老夫……”他一時又說不出要如何?忘卻仇恨?一生的糾纏哪能說斷就斷的。
子衝卻沒有讓他為難:“師叔,這本是弟子本分,師叔無需放在心上。”
叔侄倆在谷中住下,子衝每日給鬼谷子治療雙腿,更是照顧他的起居,無事時便在谷中演練劍法,鬼谷子為了顯示自己比師兄更高明,經常打斷他傳授些自己創的新招,他們本是同門,師叔指導師侄也是理所應當,子衝當然不會客氣,忽忽半個月就這麼過去了。
這晚,子衝從包袱中取出洞簫,嗚嗚咽咽直吹了半夜。鬼谷子不耐煩了:“怎麼?想小情人了?也難怪,陪著我老頭子有什麼趣味!”
子衝臉一紅:“師叔休得亂講,弟子只是想起一個朋友,今天是她的生辰,弟子遙寄一曲,為她慶生而已。”
“朋友?”鬼谷子瞥他一眼:“男的女的?”
“呃?是位女子!”
“我就說嘛!”鬼谷子一拍大腿:“你以為老夫這把年紀是白活的?還朋友?分明就是想著心上人!”
子衝摸摸臉:“弟子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就差寫在臉上了!老夫也年輕過,你那分明就是相思刻骨,咦?”打量打量子衝的表情:“怎麼?未能如願?”
“她早已是別人的妻子了!”子衝抬頭望月,平息心中的思念。
“什麼?你這個小子怎麼這麼沒用?”鬼谷子憤憤不平:“我玄機鬼谷的門人誰敢不放在眼裡!你為何不搶過來?”
“師叔認為弟子應該橫刀奪愛嗎?”子衝看向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鬼谷子。
“那是自然!這個世上沒有什麼天生就是你的,要去搶、去奪,凡自己喜歡的,必用盡手段得到,得不到寧可毀去也不能讓給別人!”這是他的人生哲學。
“那麼師叔這輩子最喜歡的、最想要的得到了嗎?”
鬼谷子一口氣堵在心口說不出話來,他這輩子最想要的是和師兄永遠在一起,可是越強求師兄離他越遠,結果他毀了師兄的幸福,同時也毀了自己的一生,真的值得嗎?
點到為止,子衝並不逼迫他,只說:“他們夫妻情深,我若強求,不僅他們痛苦,我又何嘗會快樂?像這樣,遠遠的守護著她,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她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見了面可以和她琴簫相和,可以和她的丈夫把酒言歡,為何要破壞這一切呢?”
簫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