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為他生兒育女之恩,欠了大少爺救命之恩,斷不會如此對待宋家碩果僅存的二小姐,且放寬心靜觀其變,屆時不妨哭求哀告,訴說多年的寂寞孤苦和委屈,定能免於一死。
等啊等,沒有等到元邈,等來了監國的太子。本來宋憐兒是長輩,在太子面前可以不跪,但此刻她是待罪之身,太子端坐首位,她和李滿低頭跪在地上,面對冷漠無甚表情的侄兒,那些事先準備好的眼淚一點也用不上。
月朗沒有看她,彷彿陷入沉思,久久不語,但隨著他的沉默,那無形的壓力卻越積越大,壓得地上的兩人直不起腰。良久,月朗才深深嘆息一聲:“早年我曾對姨娘說過,不要破壞我們心中對親孃的想象,可惜時至今日,我實在不願相信你會是我母親的親妹妹。”
“朗兒,不,太子,本宮,不,我……”宋憐兒嚇得語無倫次。
“我知道,你必定會說是我父皇母后對不起你,可後宮那麼多女人,父皇都放她們自由,母后甚至暗中資助,讓她們重獲新生,據我所知,她們現在都過得很好,有的已經兒女成群,唯獨你,你利用父皇對你不可推卸的責任來要挾他,你今日的境遇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別人!”月朗語氣平淡,卻無情的揭穿宋憐兒多年來用以武裝自己的情感外殼。
她幾次張嘴,想要反駁,卻終是無言以對。月朗說得沒錯,多年來皇上和皇后沒少為她的婚事操心,物色的都是難得的青年才俊,是她固執的不肯走出自己的圍城;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把她當妹妹一樣,儘可能滿足她的一切需求,除了……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