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忠牽來一匹棗紅馬,說是曹大人臨走特意吩咐的,還詳細的說明了去順天府衙的路線。李綺筠心中高興,跨上馬,一路出了宮門。
自從來到清朝,這算是第一次騎馬,李綺筠選了人跡不多的巷隅,縱馬疾馳,只覺耳畔生風,房屋樹木不住倒退,甚是心情舒暢。卻不知已經離順天府越來越遠,直到勒馬住蹄,問了路人,才知方向錯了。
市集繁華,人流漸多,李綺筠只得下了馬,打算先找個茶館休息片刻。剛走幾步,卻見前面圍了一群人,哭聲喊聲一片,隱隱的還有拳腳之聲。難道有人打架?這事可不能不管,閒來無事,正好行俠仗義啊!呵呵!
李綺筠將馬拴在茶館邊的一棵大樹上,信步撥開人群,來到近前,只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被人煽了耳光,嘴角流血,卻仍死命護在一個跪著的女孩面前。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強搶民女!真不像話,李綺筠心中氣憤,剛要出手相救,卻聽打人的一個彪漢嚷道:“你這臭小子幹什麼多事!這丫頭要賣自己,大爺也付了錢,你幹什麼攔著!一邊待著去!”
李綺筠一楞,這才注意到地上鋪著一張黃紙,上寫“賣身葬主”。原來是自願賣身,且先弄清狀況,再出手不遲。正想著,就見那少年轉過臉,面朝那女孩哽咽道:“姐!你不能跟他走,他不是好人,他要把你賣到窯子賺錢!”
那女孩雖然身穿粗布衣裳,卻是明眸皓齒,容顏娟好,此時聽罷頓時梨花帶雨,潸然淚下,哭著說道:“弟弟,姐姐命苦,只得認了。但求能為老爺夫人厚棺安葬,還了他們的養育之恩。”
“姐!”少年橫眉一緊,抓住姐姐顫微的手,說道:“人都會死,即使厚棺加蓋,終是黃土一抔,姐姐何必迂腐。,你放心,就算弟弟挖斷雙手,也一定會掩埋他們。你千萬不要作踐自己!”
一席話說的圍觀眾人嘖嘖稱奇,李綺筠暗暗點頭,這少年確有獨特見識,日後必成大器。那女孩聽了也心有所動,便伸手拿起地上的一錠銀子,站起身來,要還給那個彪漢。
那人見做不成買賣,心中惱怒,一把拎起少年的後脖領,將他摔到地上,口中罵道:“臭小子欠揍,胡說八道,爺爺踢爛你的嘴!”說著便飛起一腳。
這時,李綺筠來不急出手,忙腳尖一勾,地上的一個小石子“叟”的一聲飛了出去,正中那人的腳踝。就聽“唉呦”一聲,那人抱著右腳,疼的單腿直蹦。嘴裡還不斷罵著髒話。
李綺筠惱他口無遮攔,又勾起一個石子,點了他的啞穴。這才走到那姐弟倆的面前。柔聲問道:“小姑娘,他給了你多少銀子?”
“二兩。”聲音低微。
“這是二十兩。你拿著。”說著,從懷裡掏出銀子,便要交給那女孩。那少年見狀,忙從地上爬起,攔在姐姐面前,質疑的打量李綺筠,問道:“你為什麼要買我姐姐?”
“我……”李綺筠心想若說不是買,而是送給他們的,那他定然不信,肯定也不會要這錢,於是想了法子,說道:“我有一個妹妹,不日將來京與我團聚,我一個大男人,不方便照顧她,便想請你姐姐代為照顧。你看行不行?”
那少年聽了挑不出問題,便看向姐姐,只見那女孩“撲通”一聲跪倒,“多謝恩公。奴婢願意伺候小姐。”說完也拉著弟弟一起跪倒。
“快起來。”李綺筠忙將兩人扶起,見那少年滿臉是灰,嘴角仍流著血,便掏出娟帕給他輕輕擦拭,跟他商量道:“你對姐姐如此愛護,真叫人嫉妒。你若不放心,就跟著姐姐一起來我家做事如何?”
那少年聽罷,這才說聲謝謝,眉宇間仍是一副不大信任的神情。李綺筠也不在意,反而很欣賞他疾惡如仇的剛烈性情。回身見眾人仍沒散去,便從女孩手中取過那二兩銀子扔給那個彪漢,順便也解了他穴道,冷聲喝道:“還不走!”
那人知道她的厲害,也不再支聲,一拐一拐的走了,眾人見沒熱鬧可看,也紛紛散去。李綺筠這才拉了兩個孩子,走進茶館。
席間,女孩敘述了身世,她名叫蘇悅,與弟弟蘇麟都是從小被收養在沈府,沒想到老爺一家犯了事,竟被全家抄斬。幸得老爺早早遣散了眾僕人,他們姐弟才得生還。可是眼見養育自己的恩人身首異處,無人送終,將被拋屍荒野,兩人又無錢財,不得已賣身葬主。
李綺筠聽完故事,心中感慨,安慰兩人:“事已至此,你們不必傷懷,我一定會幫你們處理好沈老爺一家的後事。不知,他們犯了何事?要全家抄斬?他們的屍首現在何處?”
“聽說是因為一本書。前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