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就這麼告訴他。我晚飯前回來。”說著,一個凌波側閃,晃開了德忠,來到了院門外。哈!還想攔我,門都沒有。一代女俠行走江湖去也!
有了腰牌,出宮順利的很,只是不太認識路,多繞了幾個彎,這才出得宮門。望了望身後金碧輝煌的紫禁城,李綺筠有種飛出牢籠的自由感。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此時的北京城和她認識的北京大不相同,沒有高樓大廈,難怪過去有人說京城裡最高的地方就是紫禁城,確實如此。不過,在李綺筠看來那裡卻更像個漂亮的金絲鳥籠。那如這外面熙熙攘攘的平民生活來得自在瀟灑。
不愧是天子腳下,果然市肆繁華,民生太平。只可惜了自己的雄心壯志,在人群了逛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不平之事。搞得自己心癢手癢,真是失望。正想著,卻見前面有個三層小樓,樓上垂下串串大紅燈籠,一塊金字招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娥眉飯莊。
好名字!不知道跟後來北京著名的娥眉飯店有沒有聯絡?管他的,逛得累了,不如上去喝點小酒,憑欄觀景,豈不美哉?沒等進門,就見店小二手搭毛巾在門口迎候,喊道:“客官裡邊請!”
李綺筠見狀一笑,今天才算是見識了真正老北京飯店的風情呢。於是手撩長衫,跟著店小二邁步上了樓。
幾碟小菜,一壺美酒。雖然看著不如御膳房的精美雅緻,但是吃起來卻也別有風味。這酒嘛,跟宮廷玉液比起來是辣了些,但是度數估計也就是啤酒的水平。難怪古人喝酒都用大碗,醉不了啊。呵呵。
李綺筠邊喝邊朝窗外望去,斜對面一家字畫店,門口掛著不少成品,想來都是當世文人的作品,不太值錢的才掛在外面,任其隨風飄擺。這卻讓她想起那日康熙讓她品詩論畫的事來,不禁微微一笑。
康熙給她看的是兩副畫,一副詩,都是沒有署名蓋章的。要她分辨這其中都是誰的作品。李綺筠惴惴不安的拿了起來,只看了一眼,心中便豁然開朗,暗自竊喜。這道題出得真是太簡單了!納蘭容若最喜蓮花,再看這副蓮花圖上的美詞,只有他才能寫的出。至於剩下這一副畫,一首詩,必然是康熙和曹寅的。聽那個傳話的太監說這是康熙佈置的命題,那麼必然應是畫配詩。曹寅和納蘭肯定會完成的,那麼這副只有提詩而沒有畫的,一定是康熙了。
李綺筠只看了一眼就指出明是誰的作品,事實也確實如此。眾人甚是驚訝,不禁對她另眼相看。康熙一時高興,誇她文采卓絕,慧眼視珠,當堂請她作詩一首,以酒助興。這下可讓李綺筠犯了愁,暗想這唐詩宋詞大家都知道,清代好詞也不過是納蘭的,近代又有誰呢?難道要我說“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寫得是好,可是卻不是說花草樹木的,不應題啊。還有誰的詩可以拿來應急呢?這一急,記憶裡朗朗上口的一首詩順嘴溜了出來:“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康熙拍手稱讚:“好詩,率真坦誠,通俗大方!堪比曹植七步成詩!”李綺筠面上一紅,忙解釋道:“不是,這其實是舊作,秋茗哪有出口成章的文采。汗顏!”眾皆贊她謙虛,康熙甚是高興,便將那三副詩畫賜給了她。李綺筠大喜,想不到自己一下子能得到這麼多真跡,尤其還有她最喜歡的納蘭詞。
李綺筠用手托腮,若有所思,口中輕念:“闌珊玉佩罷霓裳,相對綰紅妝。藕絲風送凌波去,又低頭、軟語商量。一種情深,十分心苦,脈脈背斜陽。”這是納蘭詞中“詠並蒂蓮”的上闋。只這麼念出來,便令人心碎,他的心事真就這麼苦嗎?
“好詞!”旁邊一處雅座裡,突然走出一位年青人。手持摺扇,衣衫翩然,一柄長劍斜在腰間,人長得濃眉俊目,頗顯英姿颯爽。來者何人?
第二卷 第十一章 江湖
李綺筠一怔,看眼前這人的裝束,莫非是傳說中行走江湖的俠客?不由得怦然心動,好奇心大起,正待站起身說話,卻見來人先供手抱拳說道:“打擾兄臺雅興了。在下冒昧。”
“哦,沒關係。”李綺筠忙起身回禮。
“剛才聽兄臺低吟一曲,似乎還應有下闋,不知能否賜教?”
看來這人還是個儒俠,真是有幸,李綺筠想著,笑道:“仁兄不必客氣,小弟只是在吟一首納蘭詞,本人才疏學淺,可沒這學問。”
來人聽罷也朗聲笑道:“兄臺真是率直,在下也只是粗通文墨,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這是納蘭性德之作呢。”
“不怪你,這詞是他的新作,想是還沒流傳開。”李綺筠見這人個性開朗,很願與之結交,便伸手